楼珍打开门，一脸疑惑地看着江德年问：“带谁走？你有陛下的准许么？”

江德年笑了笑，“娘娘，没有陛下准许，奴才是不敢随便来娘娘这里带人走的。”

这个回答还让苍怀霄心里舒坦些。

“既然承王也说了那人是刺客，那朕派人把他抓起来审问。”

楼婉当即喜笑颜开，“我本来就是打算等承王确认了那人是刺客，我就去找您的。”

里面没了声音，随即就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楼珍回宫，阴着脸在自己房里躺了好一会儿。巧儿知道她今天计划失败，心情肯定不好，特意告诉其他丫鬟别去打扰楼珍，免得触了楼珍的霉头。

可江德年带人进来时，巧儿还是免不了要去叫楼珍。

“那陛下怎么不亲自过来？”楼珍踮起脚往外看，失落地发现没有苍怀霄的身影。

楼珍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吵我！”

巧儿被她尖锐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转头看一眼江德年。江德年面色不改，巧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娘娘，江公公来了，说要带一个人走。”

“娘娘，这点小事不劳陛下亲自走一趟。”江德年嘴角抽了抽。

“哦。你要带谁走？”楼珍慵懒地斜他一眼。

江德年转头扫一眼院里的下人，从袖中拿出一副画像，给楼珍看：“娘娘，我要带走这个人。”

“娘娘——”

江德年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陛下没说这件事跟娘娘有关系，只不过希望娘娘配合一下，先把那人交出来。”

“……巧儿，去叫人。”

齐云正坐在房里思索怎么完成齐太后交给他的任务，齐太后要他找机会在楼珍送给楼婉的东西里下毒，可楼珍不会无缘无故给楼婉送东西，这个时机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他正想着，巧儿冲进来，急切地冲着他喊：“快出来！”

齐云敛起眉间的戾气和杀气，低眉顺眼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你先出来就是了！”巧儿不停地催促，“快点儿！别让人久等了。”

齐云揣着一肚子疑问跟巧儿走出去，只见院子里站了数十个带刀侍卫。他心里一沉，直觉大事不好。

楼珍看灾星似地看着他，江德年淡淡地朝楼珍一弯腰，“娘娘，那这人我就先带走了……”

齐云马上说：“为何抓我？！”

“休得放肆！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忘记了么？！”江德年呵斥一声，齐云微愣，随即还口道：

“我不知道！”

楼珍连忙说：“快把人带走吧！别跟他废话了。”

齐云眼睛一眯，把注意打到楼珍身上，大喊一声：“娘娘！救我啊——”

“你别叫本宫！你才来这里几天，本宫跟你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楼珍怒瞪着他。

江德年要把人带走，临走之际楼珍拉着他叮嘱，“江公公，你得跟陛下说一声，我跟这人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娘娘放心，有没有关系的，陛下自会查出来。”江德年云淡风轻地避开了她的眼神。

楼珍还要再说什么，江德年招手带着齐云离开。

啧，楼珍扶着门框，眼里满是颓废和沮丧。

江德年把齐云带到楼婉和苍怀霄面前，齐云早已被五花大绑，被人压着跪下。

“陛下，娘娘，人带来了。”

齐云卯足了劲要杀她的模样像梦魇一样一次次在楼婉面前出现，楼婉闭了闭眼睛，才勉强能直视齐云。

苍怀霄察觉到楼婉的情绪，在背后握住楼婉的手，安抚她的情绪。楼婉侧目看他，只看到他刚毅的侧脸，想他面若冷铁，背地里却又泛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她的心口猛地跳动了两下，连忙收回自己的眼神。

齐云梗着脖子，没有说话。苍怀霄冷声问：“说，你为何要刺杀昭妃！”

“……陛下，奴才从没刺杀过昭妃娘娘。”齐云故作无辜地回答。

楼婉和苍怀霄都料到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承认，苍怀霄又道：“昭妃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刺杀她，你还要抵赖？朕还有人证，不妨再叫来对峙一番。”

齐云心下飞快地想了想，没有太后指示前，他只能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陛下，奴才真的没有刺杀过昭妃娘娘。”

苍怀霄冷哼一声，“江德年，去把承王叫回来。”

一个王爷和一个妃子还不能指证一个人么？

苍承年几乎半只脚踏出宫门了，又被江德年匆匆忙忙地找回来。

一进门，便看见那个半夜追杀过他和楼婉的刺客。

齐云也在同一时间认出苍承年来，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一样，仍是一副‘我没有做过’的样子。

“承王，你可认得堂下这人？”

苍承年垂眸，沉声说道：“臣认得，此人曾经追杀过臣和昭妃娘娘。”

苍怀霄挑眉，看向齐云，“你还能抵赖么？”

齐云还没有说话，江德年忽然走进来，在苍怀霄耳边说了句什么。他脸色微变，看一眼楼婉。

“怎么了？”楼婉小声询问。

苍怀霄对江德年使了个眼色，示意江德年告诉她。

江德年只好凑到楼婉耳边说：“娘娘，内侍监那边有记录，您说他刺杀您的那夜，他在宫里当差值班……”

江德年说：“早前昭妃娘娘在宫外遇到了刺客，据昭妃娘娘说，那个刺客跟您宫里的一个太监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楼珍大吃一惊，她宫里还来了个刺客？不行，她必须得撇清关系！

“这是谁？”楼珍细长的柳眉一蹙，不耐烦地打开画像，“我宫里没这个人。”

江德年正要说什么，巧儿忙凑到楼珍耳边说：“娘娘，这不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太监吗？”

他肯主动开口，就代表不生气了。或者说，不那么生气了。

楼珍一怔，仔细一看果然是那人。

见她这反应，江德年忙催促，“那就烦请娘娘把这人交出来吧。”

“等等，你要把人带走，总得先告诉我他犯了什么事情吧？”楼珍可不能让江德年不明不白地从自己这里带走一个人。

楼婉点头，此事苍怀霄出面最好。

苍怀霄马上派江德年去楼珍宫里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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