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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 作者:小瑶想吃肉QAQ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1 14:28:07
  • 字数:15660字

血衣堡的“肃清”刚刚处理干净,罗网就渗透进了新郑城。

面对如此巧合,那些欲言又止的声音,纷纷被白亦非身上骇人的血腥气压制,噤若寒蝉。

先说白亦非,自那日命人安顿好小丫头之后,便一切如常地过。

这所谓的如常,便是一如两个月前阿瑶没有到来时,白亦非那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此刻,在露台中央,那方阿瑶时常光顾的“专属”坐席之上,正端坐着一个黑袍加身看不见面容的陌生身影。

在至高的权力面前,所有的信念都是空谈,更不要说所谓情感。

对此,血衣堡的一兵一卒,都忠诚地遵循这道无声的禁令。

而血衣堡又开始接纳单纯无知又衣着单薄的少女,白亦非身上的血腥气骤然之间变重了许多。

以外人的情报来看,血衣堡中似乎进行了一些活动,却都谈听不到任何消息。

血衣堡这般的反常,最初让第一个得知消息的将军府中的那位都有些诧异,不过他想了想也就冷笑一声,继续饮酒了。

侯爷和自己,看来不过是所谓的一丘之貉。

等到流沙埋藏在夜幕中的线人将消息传回紫兰山庄,已经是罗网深入新郑城之后的事了,也就离阿瑶被白亦非“软禁”,已经过了半个月。

紫女得知消息后,只告诉了卫庄一人。

她心细如发,明白什么样的情报该交给什么人处理。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外人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那个在韩王寿宴上大放异彩的血衣堡大小姐从此时起,便凭空蒸发了。

直到六年前,鬼谷中一缕名为阿瑶的轻盈微风,蓦然间吹开了那道封闭已久的大门,无意穿堂,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记。

时隔六年,他与她再次相见,仿佛已然抓住的那缕清风,才不过数日就在自己眼前生生消散了!

卫庄凭空生出了一种,不知该如何交代的,那种曾被他称作软弱的无措。

是不知如何交代,还是不知向谁交代?

向师哥,还是师傅?

可是,这样的选择,在现下处境真的还有意义么。

情感会让你的剑变得不再锋利,在卫庄的脑海中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如此说。

这些日子阿瑶的存在,悄无声息地减弱了卫庄对血衣侯原本的厌恶。而随着阿瑶被白亦非“抹杀”,那股久违的肃杀剑意又回到鲨齿之中。

面对卫庄这样的变化,连一向不去窥探其内心的紫女姑娘都有所察觉。

这几日,每到夜深人静,紫兰山庄的揽秀亭内就出现那人对着月色久久伫立的身影。

那个背影给人一种无形却十分浓烈的悲伤,好像仅仅是靠近他一些,都会被一股强大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直到有一晚,紫女特意寻了当初在紫兰轩时,得到卫庄偏爱却为数不多的陈年佳酿,身形款款地走到卫庄身后,玉指纤纤、白玉酒壶微倾、酒液顺着白玉壶口流入青铜樽中。

紫女无言地将酒递给卫庄。

卫庄接过手中却连看都没再看它一眼,紫女的身形离开揽秀亭片刻之余,青铜酒樽便“扑通”地一声“失足”掉入亭边的数尺水潭之下。

紫女也是练家子,她的耳力绝佳,听到不远处的声响身形一顿。她并未回头,想象不出卫庄此刻的神情,心中却也泛起了酸楚。

若回首往昔、谁又不是这乱世中的可怜人呢?

看来那个叫做阿瑶的女孩对他而言,的确如九公子当初说的那样重要。

这一点渐渐连整个流沙都有所感触。

韩非最善明察秋毫,几乎是他从紫女姑娘那得知关于血衣堡消息的第二天,便敏锐地觉察到,从那次会面开始,卫庄兄便滴酒未沾。

他心中早有判断,便老老实实地对此闭口不言。

红莲大概是第三个对卫庄的情况有所察觉的。

自从她见过阿瑶,那之后的个把月之间,卫庄再没有去樱树下教她剑法。若是按照以往,她应当时不时便能见到卫庄恰好从附近“路过”才是。

后来她缠着九哥哥问卫庄的事,韩非为难许久,才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红莲,并且正色叮嘱她不可以和卫庄兄擅自提起此事。

虽然韩非已经表达得十分隐晦,红莲毕竟生于帝王之家,九哥哥不愿说的,那一定是很不好很不好的事。

红莲虽贵为公主,从小到大却没有什么玩伴。在她看来,难得遇见阿瑶这般同她一样出身高贵又年纪相仿的女孩,突然传来这样的消息,红莲心里多少有些难过。

可惜两个小姑娘不过数面之缘,如今竟然就再也见不到了。

红莲再看到那颗湖心樱树时,心里泛起一股不同以往的寂寞。

可惜罗网的到来并没有给任何人喘息之机。

罗网一贯不纵容蝼蚁在罗网的势力下蠢蠢欲动。对于流沙,先前完全交予扎根韩国多年的夜幕处理,怎料夜幕屡屡失利,连资金来源都被流沙掐断,罗网就无法置之不理了。

倒动金钱情报人员,流沙也好罗网也罢,都需要雄厚的资金。

最初,流沙只有紫兰轩一项收入,不论如何苦心经营,能获得的利息总是有限的。

可吞并了翡翠山庄之后,获得了翡翠虎半数的财产。此时招兵买马,扩大势力就是刻不容缓的了。

加之,黑白玄翦任务失败。另一边,尚公子已将回到咸阳,王齮阻拦不利,被蒙恬识破后任务失败随即自尽而死。

罗网接连损兵折将,无疑要将矛头先指向尚且弱小的流沙,以“调养生息”。

再看血衣堡中。

“侯爷,关于我们与夜幕间的合作,不知您考虑得如何?”

那个陌生的身影坐在石桌旁,毫不客气地嘬饮着杯中名贵无比的雪顶银梭。

“...这是相国大人的意思?”

白亦非面色不善。他不看来人,只站在露台玄铁栏杆边,负手看着不远处的军营。

来人咯咯一笑,嗓音纤细得令人怀疑这似乎是个阉人。

那人回道:“我们有足够的诚意,这次尚公子任务失败,黑白玄翦大人已经得到处罚。那么我们与夜幕的合作是否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为了侯爷在韩国朝堂之上的地位稳固,相国大人要小的传话,我们并不介意替侯爷料理流沙那群乌合之众。”

白亦非微微一挑眉,秦国吕相?

哼,他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人物。对方肯出手,必然也不会用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货殖之道,在于利害取舍。吕相想必有了看中的筹码,才会先礼后兵地差人来此。

“哦?如此手笔,相国大人精通商贾之道,如此手笔应当需要相当的报酬。”

“......那是自然。”来人笑道。

白亦非一皱眉,果然如此。

“相国大人的报价是什么?”

“呵呵呵...夜幕能够纵横韩国,无非是号称四凶将的各位大人在暗中调度?”

坐在石桌前的人看不清面容,说话阴阳怪气令人不适得很。

“大人说,倘若夜幕愿将蓑衣客与潮女妖的情报分享给罗网,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便算谈成了......”

白亦非心中不满,眼中已然杀气四溢。

夜幕与罗网一直以来都是合作关系,如今罗网开口索要夜幕对于皇宫和情报的掌控权。

“这样的筹码,看来相国大人确实打算倾力相助了?”

白亦非话中讽刺之意明了,来人却丝毫不介意地立刻回应他。

“诶呀,侯爷哪里的话?我们一直都是相互帮助的关系,只不过...这一次相国大人格外重视对于流沙的清剿,特地还派遣使者到大将军府。此刻...应当也在向姬大将军通禀此事呢......”

姬无夜?

白亦非会意,罗网这是在制衡他对夜幕的掌控。否则罗网不会突然开始和此人联系。

这样看来,罗网此次的出手名为援助,实则想要动摇他血衣侯对夜幕的绝对控制。

为了达成目的,这罗网倒也是不挑啊。

来人见白亦非不肯答应,立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第二条路。

“侯爷倒也不必多虑,若是不愿罗网与将军府那边联络,到也容易。罗网得到消息,说侯爷近来似乎寻得失散多年的胞妹。”

他一边说一边极为小心地观察者白亦非的细微动作。

“大小姐身份尊贵,倘若侯爷不愿将军府染指夜幕大权,将大小姐送至咸阳,罗网必然会好生...”

话音未落,周遭空气毫无预兆地被寒气裹挟,寒冰藤蔓拔地而起,转瞬之间就将来人的四周封闭,再进一分,立刻身首异处!

“相国如此诚意,本座定要和姬将军商议过后,才好给相国一个满意的答案。”

白亦非话音刚落,寒冰顷刻之间消融于无形。

露台之上只剩下黑袍人寒气入体后,牙齿打架的刺耳声音,早已没了白亦非的影子。

片刻之后,大将军府。

姬无夜刚刚请走罗网使者,白亦非就到了。

大将军有些头疼,这次罗网上面与自己主动联络,看似是诚意备置,实则动摇了侯爷在夜幕中的地位,如今侯爷人都来了,恐怕免不了自己“委曲求全”些。

“侯爷。”

此事关系重大,白亦非官阶和功力都在他之上。故此,姬无夜不敢擅自猜测,只能强颜欢笑招待着。

自打老虎死之后,他越发感觉到自己不善与侯爷单独相处。他不懂圆滑逢迎,白亦非也不曾退让。每到这种时候,姬无夜就开始有些怀念那个有些奸诈的肥硕商人。

“罗网联系你了?”

话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白亦非一贯如此,这次自然也没给姬无夜留一分薄面。

姬无夜见他消息灵通,此刻隐瞒已然不可能,他心想走一步算一步,便从实交代了。

“看来侯爷那边也差不多?罗网那些人,做生意做到夜幕头上来了,哼!简直是不自量力。”

姬无夜饮了一大口酒,看似气愤地骂道,

“罗网算个什么东西,韩国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来越俎代庖!”

白亦非侧目看着青铜交椅上那个“看似”气急败坏的中年男人,心思一动开口问道,

“看来,将军收到的交易筹码似乎有些难以割舍。莫非...是百鸟或是...将军之子?”

“哼、他们简直就是要强行攫取本将军在韩国的立足之本!”

姬无夜心里又何尝不在打着算盘,白亦非匆匆赶来,想必也没有答应罗网提出的要求。他们结伙多年,彼此手底下又几分实力,大致上摸得也算清楚。

有点意思。

白亦非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他一向不愿长留将军府落人话柄,火红的帷幔一起一落之间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姬无夜再抬眼已经不见了白亦非的身影,手中的青铜酒樽狠狠摔在了地上,吓坏了正伏在他腿上的美姬,美人儿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姬无夜此刻早已无心管这些赔钱货色,老虎死后,就没人给他进献美人,府中侍妾如今少得他一个都不舍得杀。

堂堂将军府何时这样拮据过!

姬无夜胸中憋闷,烈酒入肠除了辛辣也没了韵味。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答应罗网的要求,将军府的地位立刻便不同以往。

看来,血衣堡的处境也不让人羡慕啊。他心中打着算盘,能抓紧这次机会翻身,说不定就不用再仰人鼻息。

一旦想到不用看着白亦非眼光形式,姬无夜浑浊又肮脏的眼神中立刻凶光毕露。

“呵呵呵呵...侯爷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本将军不急于一时,多忍你几日又有何妨!”

白亦非回到血衣堡中,手中的白玉茶碗摇晃几度迟迟不举到嘴边。

这雪顶银梭对他而言,与之前的名贵茶叶说到底也无甚差别,若不是小姑娘钟爱那股清冽的余香,他血衣堡倒也不必常常斥巨资补给此茶。

回过神来,白亦非暗暗琢磨着现下的情形。

此刻形势已然明了,夜幕先前在与流沙的对弈中频频失利又损兵折将,给了罗网一个渗透夜幕的绝佳借机会。

夜幕与罗网平等合作多年,如今罗网却施以强压要他放弃夜幕的绝对控制权。

姬无夜此人大权在前绝对不会退缩手软,罗网许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他必定排除万险也要抢到手。

“哼,后院着火说的就是这种狼子野心却目光短浅的废物。”

白亦非按了按眉心。

退那一步,意味着放弃夜幕的大权。

向罗网上交弱点,叫人捉住七寸任其差遣。

白亦非正眉头紧锁,门外的千夫长倒是十分适时的进来请示,“侯爷,是否要将小姐放出来了?”

“嗯...”

话倒是提醒了他,若是利用她,此次博弈也不是没有丝毫胜算。不过,这样做的赌注可就相当大了。

“去罢。”

白亦非勾了勾唇角,让那小丫头出来是步险棋,却或许能将韩国从罗网的笼罩下拉扯出来。

血衣堡深处。

依然坚信自己被送出血衣堡安顿的阿瑶数了数被白亦非“软禁”的时日,也有个把月了。

也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样了?

她若是能被放出去,可就要好好跟白亦非讲清楚,不要如此不声不响的突然软禁她!

“我很听话的好吗?又不会总想着偷偷溜出去...”

阿瑶想起每一次被白亦非抓包的情形,不情不愿地改口,

“虽然偶尔也会想......不过总体上很值得肯定啊!”

老天作美,这人啊就是不禁念叨。

就在这天下午,正在愤愤地念叨白亦非的阿瑶姑娘又莫名其妙地昏睡过去了。

等她醒过来,已经回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房间里了。

“嗯?我这是被放出来了?”

阿瑶几乎是从床榻上起身“弹”出的房间,她回头一看千夫长大哥还一如既往冷静如斯,此刻依旧守在门口,看着她胡闹。

阿瑶此刻像一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她运着生莲步法跑到那个久违的露台上,看着下面一如既往的军营和山间白雪,顿时有种重获自由的快活。

“嗯,舒坦!果真还是这里的空气更清爽!”

血衣堡的卫兵倒是临“危”不乱,一点回应也没给她。不过,那道众将士心中的无声禁令终于悄悄解开了。

白亦非不知何时出现在阿瑶的身后,一如既往地饮着雪顶银梭,淡血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戏谑倒是很明显了。

“白亦非!我们来讲讲理!”

阿瑶看见他这一脸轻松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叉着腰瞪着一双杏目站到白亦非面前。

“咦,你这石凳怎么换了?”

雕花石凳虽然没变,但是一看就是新放在那的。

阿瑶仔细一看,周遭的十几块石板也是重新铺设的。她看在眼里倒也没多问,只在心里悄悄吐了吐舌头。

“我可跟你说清楚,下次能不能不要莫名其妙地把我关起来?我很乖的好吗?有什么话不能直接明白地和我说吗?我就这么不值得托付?”

她那连珠炮一样的、用词十分随意的质问回荡在整片露台上。

“噗”边上千夫长的面具之下传出了一道奇怪的笑声,随着白亦非的目光扫过去,多年苦练军姿的千夫长肉眼可见地一颤。

“你不要看他,他也有问题,伙同你一起骗我罪加一等!”

阿瑶撅起小嘴毫不客气地指着边上的千夫长。

白亦非不小心望进阿瑶一双澄澈杏目中,他有些心虚地避开了眼神,嘴上倒是气势不输,

“他是我的手下,自然要向我效忠。”

“哼”

阿瑶不理他的说辞,闷声在一边喝茶,小脸气鼓鼓的,写满了我不开心。

过了一会,白亦非才缓缓开口。

“此次罗网深入韩国,本就异常凶险。以血衣堡的能力,也用了月余才清除了所有罗网留在周边和内部的奸细。否则你的禁足,就不仅仅是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了。”

“你们难道是和罗网闹矛盾了?”

阿瑶转了转眼珠,敏锐地发问道,

“夜幕与罗网之间一直都有往来,八玲珑案件就是罗网在夜幕的庇护下大闹新郑城。事到如今,这是不信任你们了?”

她心里念叨,果然这种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合作关系让人如履薄冰,夜幕不过是折了翡翠虎,罗网的爪牙直接就渗透进来了。

“你还算聪明,”白亦非冷笑道,“那你也应当知道,到底为何在此时放你出来了罢。”

说罢,他抬眼静候小丫头的回答。

小丫头肉眼可见地一怔,她想了想才开口试探道,

“是不是......你想将我派遣去罗网内部帮你巩固合作关系啊!”

她花容失色地看着白亦非,小脸刷白。

“......”本座就该将你交给吕不韦那老东西。

白亦非眉尾挑了挑开口说道:“你和流沙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嗯?你要干嘛?”

阿瑶明显感觉到白亦非这个人他不怀好意!

她给自己在血衣堡的定位一直是混吃等死、好吃懒做、有名无实、要钱没有、贱命一条,白亦非除了看上她这一身流淌着的解药,根本就没有理由要她做任何事?

事到如今,时局凶险白亦非要她出手,脑子里肯定想着坏点子!

手里的雪顶银梭一下就不香了,阿瑶把小嘴抿成一条线,直直地盯着白亦非。

“不过就是希望你去和流沙谈判罢了。”白亦非缓缓说道。

阿瑶心中十分吃惊,这白亦非是被罗网抛弃了么,怎么心性大变要联合流沙?

谁不知道白亦非与流沙之间一直势不两立,如今形式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让他不得不如此行事?

“你要我去谈什么,你就不怕姬无夜抓你话柄?”

消化掉白亦非的话之后,阿瑶简单理顺了一下,自己这闭关修炼的一个多月真真发生了不少事情!

“事到如今,罗网认为你不好操控,想要扶植姬无夜成为夜幕新的主人。而姬无夜与罗网勾结,就势必会出卖韩国。而韩国本就权臣当道,如果此时姬无夜的势力扩大,就会直接影响到整座韩国朝堂之上权力天平的倾斜,韩国必将大乱?”

白亦非点了点头。

阿瑶有些诧异地看向白亦非,称赞道:“原来你才是那个一腔热血的爱国反派?”

之前在翡翠山庄,韩非说翡翠虎是个“一腔热血的爱国商人”,用词太过精辟被阿瑶经常套用过来跟白亦非念叨。

不过,这次她真的没想到,白亦非竟然是那个为了韩国利益选择放弃罗网的夜幕“叛徒”。

或许,罗网这次确实触到了韩国王侯的底线。

“你倒是...听有良心的。”阿瑶将信将疑地说道。

白亦非倒是对她的语气很不满意,他轻哼了一声,反问阿瑶,

“莫非在你看来,本侯会是那为了蝇头小利而看不清大局的蠢货?”

阿瑶闻言扑哧一声乐了她哪里听不出来白亦非是在说谁蠢?她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对姬无夜更不客气了?”

白亦非并未回答,他只是看向远处。

昏红的落日摇摇欲坠,如血的霞光照在他的脸颊上,竟然给这位血衣侯增添了几分人情味。

白亦非嘴唇碰了几下,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或是很久以前跨越时间长河才传到阿瑶的耳中。

“血衣侯,毕竟是依靠百战军功的世袭侯爵,自然和那些卖主求荣的蠢材不同。”

阿瑶看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有些怔住了。她眼中恍惚,仿佛刚刚说这句话的,是那个自己从未谋面,此刻却和面前的白亦非渐渐重叠的年少侯爵!

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军营。

原来,十年前那个韩国朝堂上的少年明日之子,那个前往百越之前的白亦非一直都在呀。

她有些欣喜,又有些害怕。

未来在等待着韩国的究竟是如何的腥风血雨,这韩国又将走向何方呢?

//

从血衣堡回来后,卫庄久违的有些头皮发麻。

他生于尔虞我诈之中,从来不忌惮深不见底的黑暗。

可惜,她扎根韩国多年,十分清楚一个女孩子从血衣堡突然消失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她,任何一个听闻过那首歌谣的人都清楚,那是怎样漆黑又血腥的事实。

枯蛊照银甲,鲜血染白衣!

血衣堡中。

卫庄从紫女口中得知消息的当晚,便一身夜行衣潜入了血衣堡。

之前他虽说仅潜入过一次,又是白亦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之阿瑶从中斡旋才没被深究,不过血衣堡的防御一如从前,恰巧白亦非“又”夜访将军府,他便细细摸索过每一个可能留有痕迹之处。

此次行动,以卫庄的能力,一无所获。

阿瑶住过的房间立刻便被恢复成它本来的样子。

银铁蝙蝠挂顶帷幔与蛟纹青铜烛台再次取代了月白纱灯和青玉白兔花瓶,连阿瑶经常光顾的地方,从露台到四围、从血衣堡到新郑城,全部都被人直接抹去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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