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不过您这话说的还是太悲观了。”托尼与将军并肩走向人群，“将军，您应该了解下新时代的战术。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汉默将军发出一声无奈又自嘲的笑声。

“那是广播里的那个人吗？”桑德拉也张望着，“就是他把飞机停下来的吗？”

梅丽莎捂着胸口，那里在撞击中被她戴着的项链戳了一个小洞。虽然血已经渐渐凝结住了，但是还是有些扎心的疼。她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皱着，想不通托尼到底在干什么。

蜜娅搀扶着梅丽莎的胳膊，往那个金红相间的大铁人那边眺望。大铁人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真空圈，所有枪支和大炮都对准了他。

“这不会改变一个事实，就是你还需要跟我们走一趟。”汉默将军上下打量着他，“你将自己暴露在一群豺狼之中。从现在开始，你要面对的不止是敌人。祝你好运。”

“斯塔克。”他看着盔甲里露出的那张脸说，“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将军。”托尼嬉皮笑脸道，“既然如此，能让那些人把枪收起来了吗？”他说着对汉默将军眨了眨一边的眼睛，“让人看着怪可怕的。”

他摇摇头，深深地看了托尼一眼，说：“你很聪明，斯塔克。希望你能一直聪明下去，因为我还指望你做到你答应的事情。”

汉默将军对身后比了个手势，华盛顿警局、FBI和军队都陆续收了武器。

托尼看了眼四周，笑道：“看来我找您还是找对人了。”

“放心，将军。我从来不开空头支票。”

在这场震惊全国乃至世界的、成功被拦截的自杀式恐怖袭击事件中，大多数93号航班上的乘客根本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解救出来了。

而在美国一众新闻媒体中，竟然是最为平平无奇的《号角周刊》官方推特账号第一个发出了详细的新闻报道。

“我怀疑能不能有任何东西让你觉得可怕。”

对策划并实施恐袭的那四位士兵和一个士兵家属的审判将会持续很长时间。毫无疑问，他们的行为足以让他们全部坐上电椅；可这次事件背后揭露的社会问题，却不是简简单单的死刑能解决的。

但是也不乏让人感到振奋的消息。

在美国队长消失几十年之后，美国终于再次拥有了一个超级英雄！

「钢铁侠」是广大粉丝送给托尼·斯塔克的新称号，他们甚至成立了钢铁侠全球粉丝后援会，到处反驳那些试图用“私生活混乱”、“不接受政府管理”这类理由抹黑钢铁侠的黑子。

而在另一方面，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寻找广播中，斯塔克指的那个「孤星州之子」是谁。

鉴于关于“绅士不该挂断淑女的电话”的那一段录音被有意截掉了，大多数人因为「孤星州之子」这个名头认为这应当是一位勇敢的得克萨斯州勇士。

只有极少数人在机上乘客对广播内容的补充中，发现了孤星州之子其实是个女人的真相。不过，就算已经是平权运动口号喊了几十年的现在，相比这样的事实，他们更乐意相信那些乘客在极端惊恐中听错了某些单词。

梅丽莎的资料被保护得如此严密，或许不仅仅是托尼故意为之的结果。

事实上，新晋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并非像那些反对者攻讦的那样，没有政府管理。

哦，或者说，并非没有试图管理他、并且自认为是他的合作方的政府部门。

——它的名字叫神盾局。

“你以为就靠着提前把消息卖给号角周刊，发起舆论战、推行个人崇拜就能让你避免被找麻烦了吗，斯塔克？”

“等下。”托尼望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客厅的独眼黑人，对伊森示意道：“伊森，这是你的客人？”

伊森摇了摇头。

“我是尼克·弗瑞，神盾局的局长。”那黑人眼睛只有一只，气势倒是不减，“你以为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超级英雄吗？”

“干嘛，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托尼上前一步，把梅丽莎藏在身后。

“不，不对。”弗瑞摇着头说，“是你想在我这得到什么。如果不是神盾局在里面搅浑水，库伯小姐是不会这么容易被你带回来的。”

“噢。”托尼了然地挑眉道，“你是来要报酬的。多少钱？”

“这么说也可以。”弗瑞很沉得住气，他丝毫没有生气，“我来是想和你讨论下，关于建立复仇者联盟的事。”

托尼假装抠了抠耳朵眼。

“不好意思，没听明白。什么橄榄球联盟？”

“是复仇者联盟。”弗瑞耐心解释道，“一个超级英雄团体。”

“没兴趣。”托尼的回答很干脆，“我不干。”

“意料之中的回答。”弗瑞点点头，沉着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斯塔克先生。如果有需要，我想库伯小姐知道如何联系我。”

梅丽莎一脸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是的，库伯小姐。拉什曼小姐是我的手下，或者你愿意叫她罗曼诺夫探员。”

在丢下这句炸弹之后，弗瑞可能觉得光是这些还不够。当他快要走到客厅门口时，他又转过头来，轻飘飘地对托尼丢下第二枚炸弹：

“斯塔克先生，也许我忘了告诉你，你的父亲就是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

伊森突然开口道：“那不是「S.S.R」，战略科学军团吗？”

托尼诧异地看着伊森，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你怎么好像也知道些什么？”

“是阁楼那个房间。”梅丽莎替伊森解围，她抱歉道：“对不起托尼，我们上次参观别墅的时候，房间门塌了，我们就进去了。那里面有你父亲的遗物。”

“伊森博士的说法也没什么问题。战略科学军团就是神盾局的前身。就像我说的，你会来找我的。”

弗瑞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对他们三个做了个后会有期的手势，消失在大门外。

这是他们想要发出的最大声的怒吼。

托尼向汉默将军保证的，就是建立斯塔克退役军人基金，代替永远都有理由拨不出财政补贴的美国政府，给那些为国奉献的士兵以及家属一个交代。

他们甚至拥有当时飞机广播的部分录音。

“来源保密。”周刊主编乔纳·詹姆森被堵在自家杂志社大楼门口的时候，只不断重复这四个字，“来源保密。”

“那是什么？”

这次恐怖袭击的缘由也让人唏嘘。

四位曾经的美国英雄，背负一身病痛从战场上回来的爱国将士，因为不断被削减的退役补贴和杯水车薪的康复治疗费用，以及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ptsd，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些负能量终于让十戒帮有了可趁之机。在恐怖组织渗透煽动下，他们选择用最极端的方式向这个国家宣告自己，也宣告那些无数阵亡在前线的士兵们的存在。

他这是要把自己暴露在全世界的目光之中吗？梅丽莎看见已经有不少媒体记者等待在停机坪周围，此时正和军方的人墙拉扯着，每个人都想得到第一手新闻。

围着托尼的那一圈中，走出了一位穿着海军陆战队迷彩服的男人。那是法兰·汉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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