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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回雨霁初晴又一阴

  • 作者:烟火里的风月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1-08-01 21:00:11
  • 字数:12048字

转过头似是胡乱挥舞长棍,拼死挣扎,竟让那金衣人颇为忌惮。

下一刻,却听得阮霁长啸一声:“不要……”

阮霄、张叁叨虽死,但两家花了大价钱消灾,导致家族底蕴大伤,如今阮家家主之位悬空暗流涌动,投诚也罢,表忠心也罢,阮霄一死了之,可他这一脉自然受到诟病,甚至付出性命。

阮霁本就不能修行,又有顽疾在身,哪能跟的上张顾上的步伐,几乎是他拖着走的,即使如此,少女也是喘着粗气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张顾上一手拽着少女的手臂,一手提着黑色长棍逃跑,额头冷汗涔涔,脚下丝毫不敢停下,正在躲避阮家家仆的追杀,那少女便是阮霄打心底不承认的女儿阮霁。

“走。”

一袭金衣的提枪男子从他身后一步跃起,猛然扎下一枪:“那就不要走了,阴曹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张顾上手中长棍挥舞欲挡下惊鸿一枪,同时将阮霁抛飞出去。

噗呲!

可张顾上哪里挡得住,一枪被打的倒退数步,那人出招狠辣老练,少年挥舞黑棍连连踉跄倒退,虎口鲜血淋漓手臂发麻,似要握不住兵器脱手而出,数枪之下便被刺中血线抛飞。

这时他的眼前又奔来五人,恐怕有围困之局,只见他眼中杀意森然,冲着阮霁再次吼道。

张顾上被一枪穿透胸口,稍许金衣人长枪猛然抽出,不在理会他,冲着阮霁大步流星而去,张顾上顿时朝着前方倒下,他口中卡血爆喝一声。

“呼呼呼……呵呵呵,张顾上呀张顾上,呵呵,终究谁也没顾上。”

张顾上用尽做后的力气,手中长棍死死的斜插在地里。

“霁儿快走,我来挡住片刻。”

金衣男子眼神愕然,一只白嫩手臂白气萦绕,猛然戳穿了他的心脏,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体一股炙热蔓延开来,少女的神情冷漠,眼眸中溢出两缕森然白烟,他明白她已不在是她。

啪嗒!啪嗒!啪嗒!

滚烫的鲜血顺着手臂滑落,也染红了阮霁一袭白衣。

噗呲!

阮霁陡然抽回右手,顿时鲜血喷洒虚空,溅的白衣少女一脸,歪头低眉,看着染血的右手,声音极为低沉。

“这就是血的温度?”

“娘死了,豆芽死了,如今顾上也死了,那么你们陪葬吧!”

围过来的那五人见得此幕,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谁也不曾想到阮霁,这个多年来小心翼翼、挨骂受辱的病秧子,何时这般可怖,蒙住了无数人的双眼,五人双腿控不住的打颤,握着长枪的手也在发抖。

话音砸落,少女眼眸寒光乍起掠出,五人惊慌逃窜。

噗呲……

手起刀落,刀落手起……

无一例外皆是掌刀穿心炙热而死。

白衣染血的少女缓缓走向张顾上,将那根一端嵌入胸口的黑棍拿开,并抱住他。

随后阮霁来到老柳树下,背靠老柳坐下,将张顾上抱在怀中,眼角湿润怔怔地看着,喃喃道。

“娘不在的日子里,是最难熬的,从那日起我便立誓往后余生,定要杀了阮霄为娘报仇。”

“后来她出现了,给了我冷漠,你出现了,却给了我温度,那时的我怕了,怕我的心不够坚定,怕我忘了娘的过往,怕我喜欢上你……”

哇……

少女脸色越发惨白,撇过头咳出大量鲜血,旋即抹去嘴角血迹。

头靠在老柳上将张顾上抱紧了几分,痴痴地笑着。

“都等会,霁儿这就来。”

这时,一袭蟒纱白衣的女子轻纱遮面,飘落而下,掠到阮霁的身前,漠然道。

“你娘的债还没还完,你就想死,哪那么容易?”

少女抬起重重的眼皮,起初人影绰绰,随后眼前变得清晰,像极了回光返照的迹象,淡然道。

“是你啊,十年前我们似乎见过,没想到今日会再见,生不能选择,难道死也不行?”

“想死,从来都是一件易事。”

蟒纱白衣女子踱了两步说道:“阮霄虽死,可阮家还在,别忘了他是死在谁的手里。”

少女低头抚摸张顾上的鬓角,惨笑道:“一个要死的人了,说这些有何意义。”

“可我偏偏让你活着。”蟒纱白袍女子冷哼一声:“你娘犯的错,你得还。”

阮霁哑着嗓子低沉着,说话间掌刀自戳。

“不,阮霁只求一死。”

十年前,一个暗妓死在了一场风雪中,那年她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想要退出江湖,谈何容易,几经波折被“幻魇宗”的师父废去一生修为。

沦为凡人的暗妓怎可入的了阮家门楣,生下一女的第五年死了,随着一把大火连人带茅屋烧的一干二净。

蟒纱白衣女子得知此事震怒,欲杀那个负心男而后快,却撞见小女孩因为想去坟前祭拜亲娘,雪地里跪在家主门前祈求不得,她改变了主意。

半年后,蟒纱白衣女子再次现身,仅仅是对小女孩道了句:“你想杀了那个男人么?”

五岁多的单薄稚女,见到陌生人异常的冷静,干净利索地颔首道:“想。”

那一夜,蟒纱白衣女子留下一门功法名为《灼心烬》。

欲杀人前,必先灼己之心,再灼他人之心,以自身精血为引,以掌刀戳杀,一生只出一次,便无余生。

————

城北巫氏府邸外。

墨小白一本正经道:“凃姑娘怕不怕,你要是怕了,就抓住我的手。”

凃夭夭白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这有什么好怕,不像某些人狐假虎威,要是你怕了就回去吧。”

“你看出来了……”墨小白搓了搓手,忽然凑到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嘿嘿一笑道:“可是,我好害怕呀。”

凃夭夭猛然一瞪眼,退了半步,嗔怒道:“滚!”

墨小白、凃夭夭二人此时站在巫氏府邸外,孤南绝则是被人请去了城西姚家,缘由无他,因为姚家老家主姚楚歌,是他的记名弟子。

再说了孤南绝一把年纪了,实在受不了这对冤家腻歪。

一个紫衣女子提着剑,上前拦住墨小白、凃夭夭问道:“两位道友是何人?可有拜府请帖。”

墨小白看了一眼凃夭夭,对着紫衣女子,淡淡道:“白二爷来巫家不需要拜帖,让巫碧云出来见我。”

旁边的一个紫衣女子,怒喝道:“大胆,竟敢直呼家主名讳!”

噌噌噌!

一声怒喝下,不少人纷纷拔剑相对。

“巫碧云果然有些手段,出了这么大事,家主之位做的还挺稳当。”

墨小白颇为玩味的笑道:“奉劝一句,诸位还是收剑的好,若是哪位姑娘划破了脸蛋,可就不好了。”

话音砸落,指剑捏出数十道青色剑气迸射出去,七八个紫衣身影背后陡然一凉,眼瞳骤然收缩,挥剑后退面色惊恐。

巫碧云从府内走出,不卑不亢道:“且慢,把剑都给我收起来,真是找死,墨公子也敢拦,里边请,云四娘已恭候多时了。”

墨小白瞟了一眼巫碧云,双手负背,与穆凃夭夭径自走进巫府:“巫家主,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巫碧云神色凝重,看了一眼凃夭夭,心中念叨。

“这“青一道门”之人,明面上不参与此事,可无形之中暗示我,让我自己掂量,掂量!”

墨小白走进议事堂,便瞧见两排人议论纷纷,直到见到他进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堂中之人不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悠悠地道。

“呦!人还真不少,我的面子还是挺大的么。”

只见一布衣老人眯眼侧耳,扬声道:“你说什么?”

墨小白停下侧头一看,只见那老人牙都掉光了,坐在椅子上是头也摇,手也抖。

凃夭夭一旁一直憋着笑,随即又听见那布衣老人,侧耳道。

“你说什么?大点声。”

墨小白弯腰低喝一声:“我说,没您老什么事,歇着吧。”

“哦……”布衣老人昂头扯嗓子,回应道。

墨小白不在理会他,不然能唠半天,跟回到自己家似的,径自走到上座的位置,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直晃悠。

凃夭夭坐在他的对面,不说话只看看。

墨小白眼神落在两排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上,年青人压根没几个,不少人都黄土埋半截了,腿脚不利索,椅子旁放了不少拐杖,盘的那叫一个滑溜,心中嘟囔道。

“这巫碧云布的什么风水局。”

墨小白沉思片刻,恍然大悟,腹诽心谤道。

“她是瞧出我不会拿“青一道门”来压她巫家,否则那日直接让花掌座随意一眼,便可镇杀那二人,何必拼死拼活亲自动手。”

“可你知不知道,若非花掌座传音,说你救治过凤鸣,让我不要树敌太多,你已是个死人,还敢耍心思,二爷可不惯着你。”

墨小白勾起一抹笑意,拿起桌子上的桂花糕,便吃尝了一口,又拿了一块递给凃夭夭。

“你尝尝怎么样。”

“嗯……是挺不错。”

“这茶呢?”

“...”

“你累不累,渴不渴,再来点茶。”

凃夭夭白了他一眼一头雾水,在座的不少老人眯着眼打盹,心中狐疑道。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还有巫家将这些老弱病残请到这干坐着,愣是半天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怎么还真人拿“青一道门”不当一回事。”

巫碧云瞧着墨小白似乎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眉头微皱,暗暗吃惊。

“墨小白当真不可拿小辈来看,天赋异禀不说,心智远超常人,我不说话,便是要探你的底,结果你来这也不说话。”

凃夭夭眯着桃花眸子,手指轻扣桌案,突然冒出一句。

“小白,你家后院的公鸡还有没有了,上次吃了一回挺好吃的。”

“没了。”墨小白一听暗暗称赞,扯着嗓子,笑道。

“俩个老公鸡不听话,互相啄来啄去乱叫,听着心烦杀了,不过还有一只老母鸡留着下蛋呢。”

少女轻叹一声:“这就可惜了。”

巫碧云心智如狐,岂会不知话中隐喻嘲讽之意,眉头一拧,脸色陡然一沉。

“是可惜了。”

墨小白眼神掠过瞌睡打盹的老家伙,提着声道:“不过,我家夭夭想吃,那就一刀杀了。”

凃夭夭拍手叫好:“一只老母鸡哪够,还得弄些辅料一起炖了才好吃。”

“巫家主似乎有话要说,你先等会。”墨小白不给她说话的空隙,啪!猛然一拍桌子。

昏昏欲睡的老太爷门纷纷惊醒,漠然看着血袍少年,径自言语:“可知我身旁这位姑娘是谁?”

布衣老人似是慢了半拍,陡然一激灵,侧耳道:“你说什么?大点声。”

墨小白冷喝道:“你闭嘴!”

布衣老人哑然:“……”

“这位姑娘可是“青一道门”紫竹峰掌座,花前辈,花弄影最疼爱的亲传弟子。”

巫碧云心神一凛,嫣然一笑道:“花前辈功参造化,这大荒谁人不知,凃姑娘的风姿更是不凡。”

墨小白盯着她,猛然窜起,啪!身后的椅子粉碎,押着嗓子,低沉道。

“不,你不知道!我一介粗野莽夫倒也没什么。”

“可你巫家拿着粗俗之物,怠慢“青一道门”的贵客是何意思?巫家真是好大的气魄啊。”

巫碧云身躯猛然大震,连忙对着凃夭夭,躬身歉意道:“巫家绝无此意。”

“春来”剑猛然甩出,斜插在堂中硬生生戳出一个碎石坑来,老太爷们混浊的眼眸陡然一睁,墨小白冷笑一声。

“没有?我看你是胆大包天。”

“那这是什么路数?这些位老古董不在家养老,今天请到这堂中做什么?是镇宅?还是镇我?又或者你想要镇一镇那“青一道门”的前辈。”

“巫碧云,你是不是觉的我无门无派好欺负,你又怎知我不敢在你巫家大开杀戒。”

“你们这些个老古董激动个什么劲,也想做鸡不成?”

“敢跟我摆风水局,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区区一个巫家镇的住我?”

“你可知我是要做“紫竹峰”上门女婿的人,真他娘的活腻歪了。”

墨小白拉着凃夭夭的手,往外走:“夭夭,我带你去“鬼阳城”逛逛。”

巫碧云心底咯噔一下慌了神,上前扬声道。

“墨少侠请留步,有话好好说,没什么不能商量的。”

墨小白懒得理他,无视气息陡增的老古董,提剑走人。

“我听说“神仙楼”的叫花鸡那是一绝,带你去尝尝。”

此刻,凃夭夭像极了一只傻狍子,还沉浸在“上门女婿”四个字上,就连被牵着走出这几步也是懵懵的,直到这一刻,她才晃神过来抽回手,略显惊慌失措。

“一千万荒石,十五枚荒金石,没的谈。”

血袍少年暗暗骂道:“你就不能等我走远,再叫住我。”

巫碧云耷拉着一张苦瓜脸:“你这是要巫家的命啊!”

“那是你巫碧云的事。”

墨小白低沉道:“那就拿东西抵,你巫家的那件“冰魄蝉衣”勉强凑个数。”

“这不可能……”巫碧云断然拒绝道:“想来你早就盯上它了。”

“冰魄蝉衣”薄如蝉翼,光如月华,可挡道海三劫境两成攻击,可不要小看这两成,危机时刻能救你一命,既然要敲巫家的竹杠,自然要知晓有何好东西。

“彼此,彼此。”墨小白漠然道。

“既然巫家没有半分诚意,那便日后再见,就是不知那时又是怎样的光景?”

堂中静默良久。

“给他。”却见那布衣老头沙哑的嗓音,简单明了道:“再加六百万荒石,从此两清。”

墨小白瞥了他一眼,嘴角微笑:“老爷子局气。”

————

鬼阳城城北,游龙街。

凃夭夭停下瞪他一眼:“喂……墨小白,你够了啊。”

墨小白懵了,疑惑道:“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凃夭夭嗔怒道。

少年无奈道:“我不知道啊?”

“本姑娘忍你很久了,在巫家那是给你留面子,如今出来了还不松手是吧……”桃花姑娘猛然甩开他的手,抬手便是一记溺爱的抚摸。

啪!

墨小白捂着脸,委屈屈的说道:“有话好好说,姑娘家家的动手,打我这张俊俏的脸,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哼,你还有脸说,“青一道门”是支持你的选择没错,可也没让你耀武扬威啊,你倒好在巫家大放虎狼之词。”

凃夭夭瞧着他捂着脸无辜的样子,手指指着他,似笑非笑道。

“说什么未过门的娘子,又是什么上门女婿,你这是要毁道门清誉,还是要毁我的清誉?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不是人尽皆知?”墨小白喃喃道。

“嘀咕什么呢?”凃夭夭瞪眼道。

墨小白疑惑道:“不对啊,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未过门的娘子”了。”

凃夭夭冷哼一声,径自离去:“哼,男人……”

“哦,我想起来了。”墨小白追上她,眯眼笑道。

“当初在“万人骨窟”对诸葛震天说过,我那是诓骗他的,你生哪门子的闷气。”

却见凃夭夭身形一顿,一扭头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领悟,随后甩起衣袖而去,似乎愤懑之色更甚。

墨小白楞在风中已然凌乱,喃喃道:“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哎,女人那……”

那是心脏急促的律动声。

噗呲!

金衣男子的大手掐住阮霁的喉咙,令他动弹不得呼吸困难,目光抛向张顾上,却被一个老柳树挡住了身形,只看到了那根斜插的黑棍。

“顾上……你个傻子,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待我!”

老柳畔,夜色已深。

阮霁泪如雨下,沙哑的抽噎声,始终得不到张顾上的回应,渐渐地她心如死灰,如同一滩烂泥,游离的灵魂就要远去。

倏然!

砰砰砰!

“你快走不要管我,他们急了眼,连你也会一起杀的。”

“我怎么可能放下你一个人逃走,若是如此,我也不会夜探阮府将你带走,被他们抓住岂会留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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