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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新船

  • 作者:出云的卫星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9-03 18:44:38
  • 字数:15084字

馨儿还要争价,我制止了她。不在乎那五贯了。“价钱我就不和你争了,但钱我可要开元通宝,那些轻钱、夹钱就不要给我了。”

“那是自然。既然没有什么问题了,那就将船开到我家门前吧,你的船能停。”此人自我介绍姓程,建有瓷窑,生产瓷器。每月都要贩运瓷器去广州两次。他的船大,自己的瓷器装不满船。就顺便做些拉脚的生意。我们这些肉有些潮,他想在窰顶烘一下,卖到广州,会比拉脚多赚几个。我也就求他将我们剩下的肉也烘一下,好留下来自用。程十三满口答应,并请我们去家中吃饭。

馨儿还挺兴奋,就差拿出手机来直播了。“好儿啊,这里的女人怎么不露胸啊,你看你们两个暴露的,我吃大亏了,都回船篷去。不然人越来越多。”

“小郎君,我们穿的是洛阳世家的服侍,平民怎能和我们相比啊。”

我们的船吃水不深,也就没和其他船一样在深水码头停靠,而是停靠在了附近的客船码头。芦苇船还是很招眼,一停船,就吸引到一群孩子、妇人的围观。说好的唐朝露胸装呢?我怎么一件都没看到啊。范冰冰骗了我啊!回京城去投诉她。还有我的女人,衣服的开胸怎么那么低啊,不行,我回舱去,给她们带个围巾。还没等我回舱呢,两个女人已经带着面纱出了船,她们精致的服装引来了一阵唏嘘之声。围观的人更多了,一大堆没活干的男人,也加入了围观大军。

那人不理岸上的人,看了货。问了重量,用手指掐算了一会。对我说:“小使君,一千斤我最多出价二十五贯。”

“都给我下船,低于三十贯不卖。”馨儿是气急眼了。从来都是她将两块钱的可乐卖三十块。何时让人如此算计。五六个人都上了岸,在岸上指责我不管好老婆。这时一位四十余岁的锦衣男子走了过来,看了我手里的咸肉招牌。就问我:“使君,有多少啊!都是什么啊?”

我对他抱了一下拳,吓了此人一跳。

程十三的家和瓷窑建在一个坡地上,坡地临近河水。就是河水只有一米多深,大船是进不来的。程家是两进的院子,十多间砖房。院子的左边就是瓷窑,瓷窑是传统的馒头窑,不大。怪不得烧出的瓷器装不满一船。程十三有七八个雇工,很快就将咸肉都卸下了船。

“你下来看吧。”那人对我作揖,缓步上了船。

岸上那些帮闲在叫喊“十三哥,是我们先谈的,你做你的瓷器,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意。”

好儿拉拉我的袖子“小郎君,烘干了,我们要亏份量的,先称重。”还没等我说,程十三已经叫人称重了,一千三百五十斤。我让他给我留三百斤,那五十斤算补他水分的钱。程十三非常的高兴,叫出他浑家招待馨儿她们进屋休息。

我让程十三带我参观瓷窑。看到了刚烧出的瓷器,我十分的惊诧。这些可以叫做瓷器吗?白色的瓷器满是沙眼,黑点。这哪里是白色,就是灰的吗?绿色瓷器的样貌更不敢恭维,颜色就是我最烦的鸡屎绿。我拿起一个瓷壶,好重啊,胎很厚。我敲了敲,这根本就不是瓷器,这是半陶半瓷。还不如我装酒的坛子呢。

“小使君对瓷器感兴趣呀?我看你船上的黑瓷质量很好啊。是哪里的瓷窰烧制的。”程十三小心的问我。

“小郎君,你不要对他施礼。你是士大夫。”好儿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没有再接话,同程十三回到了他的家,程十三让浑家和两个儿媳做了些菜饭,分了两桌吃了。席间也问了我的身份,我只告诉他是去广州都督府寻亲的。他就大点其头,说是听过王家,一家都是读书人。吃完饭,肉已经烘干。钱早已备好,好儿看了说没问题。将铜钱、剩下的咸肉装在了船上,我们告别了程十三一家,驾船离开了小河,回到大河上。

“好儿,你见过越窰的瓷器吗?和这里的瓷器相比如何啊?”我问好儿。

“这里的青瓷如何能和越州窰比呢,我的小郎君。越州官窰的瓷器,颜色是新竹的颜色,不是这里的黑绿。越州窰的瓷器敲起来像磬、表面有冰纹、釉面很亮,看起来很像玉。”好儿也对这些傻大黑粗的瓷器很是鄙夷。

“好儿,阿郎是会烧瓷器的,你看我们的酒坛就是阿郎烧的。我们可以烧制瓷器来卖么?”好儿每天都帮忙做饭,对自家的瓷盆自然很熟悉,就是不满意外面的釉色,说是好好的瓷器,非要刷上陶器的外色。

好儿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最后脸上的表情坚毅起来,对我们说:“小郎君是要做官的,不能从事贱业的。我们现在也没有可信之人,将来娘子的孩子也是要读书出仕的。就只有等我的孩子长大,我们才能做商贾之事。”

“那我们岂不要饿死吗?再说你的孩子也是要读书的。”宁馨儿叹着气。

“小娘子木箱里还有些钱的,我们可以买些田。雇人耕种,过几年小郎君肯定就能出仕了。那时买些奴仆让他们去做。买卖可以通过牙郎。”好儿规划到。

“地价如何啊?我们可以买多少土地?”我问道。

好儿踯躅了,半天才说:“想来岭南会便宜些。洛阳水田要三十贯一亩,旱田十八贯。但你要是能入籍河南府,十八岁可以分到一百亩口分田的,馨儿也可分到四十亩。”

我闻言皱了皱眉。我的天啊,唐朝洛阳的土地竟然如此的昂贵。好儿说过一两黄金可换开元通宝四贯,岂不是一亩土地要八两黄金。

“所以我才说你将一宗大富贵,白白送给了张重。他用那观音换取万贯也不是难事。”好儿狠狠瞪了我几眼。

“好儿,你这样瞪我,让我感觉,自己是你亲生的败家儿子。”我感觉好儿表情有意思,故意惹这个小气的婆娘生气。

好儿的两眼在冒火,愤愤地说:“你要是我生的,我就给你塞回去,就当我没生。”

馨儿听了哈哈大笑,撩起好儿的衣服前襟就往我的头上盖。好儿突然感觉到了害怕,一下就跪倒在我面前“婢子胡说八道,小郎君饶我性命。”我看到她的样子是哈哈大笑。

“好儿,快起来。开个玩笑当什么事啊。哥哥不会生气的。”馨儿笑着拉起她。“我今天就钻一下试试,装不回去,可就要家法伺候了。”我调侃她,对她晃悠着一只手。

好儿的脸色从惨白中恢复回来,扑在馨儿怀了说:“你们对我真好,我再也不敢胡说了。”

我不想动用馨儿从桃花源中搞来的黄金,那是她回京城的梦想,要想当地主,还是先必须先有钱啊。在广州瓷器肯定是个好生意,但却是需要大动干戈的。如果没有背景,很容易就会被人吞掉生意。好儿建议我还是要去广州都督府投贴续宗。可以和王家一起搞瓷器,他们肯定不缺人手,分利也就是了。馨儿确不喜欢,说她的老公从来都是棒棒的,用不着去求人。我决定到广州熟悉了情况再说。

“哥哥,我们不能先去广州的,我们还有一船货呢,到广州放到哪里啊!”

馨儿时刻考虑着她的那船软宝石,在大唐这个时代,白钨可能就是些好看的石头,没什么价值。好儿看见过,就说是挺好看,她也没有将它们看作是贵重物品。

“小郎君,我们还是先不要去广州。我觉得张重一直就是脚踩两只船,他不敢出卖你的身份,只会按你们之前商议的,说你是琅琊王氏遗落在海外的子侄,这次是去广州都督府续宗的。魏元乘不知何故被贬黜岭南,他一定急于回到天后身边。此时就怕他狗急跳墙,对我们不利啊。我们的船太显眼了,若是有谁想害我们,通过船很容易寻到我们的。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换只船再去广州。”我其实并不在意去不去广州,我们逃离桃花源是因为那是块死地,去广州我是想打听是否有俞薇薇的消息,我现在只有卢氏老祖宗这一个线索。而寻找回来的路,我却是毫无线索。看起来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机会渺茫啊。

我们开始寻找落脚的地方,这珠江三角洲,在唐代是水网密布,纵横交错,土地有很多是开垦好的。但大量的还是荒地。

我们寻了一个村子,问了这里的情况,村老以为我是被发配岭南的,就对我说,这里的荒地随便开垦,谁开垦了就是谁家的。去县衙备个案就行。免租三年。丁男要承担租庸调。这里并没有口分田之说,每家都是几百亩土地。

“好儿啊,之前让你吓死了,这里的地不要钱的,我们快去找块好地安家。”我打趣好儿。

“小郎君,岭南是烟瘴之地,我们北人很难在这里活下来的。这才出五月,就闷热潮湿的要死,蚊子也多。要不是小娘子的驱蚊水,怕血都给吸干了。”好儿打击着我的好心情。

“好儿,我们在这里造个新船,将馨儿要得白钨分离出来,重量只会有之前的十分之一。烟瘴死人主要是蚊子和脏水。脏水很好处理。蚊子只好烧艾草了。但我也不想在此地久留,造好船我们就先去广州。然后北上范阳。”我没有看到好儿的欢欣鼓舞,反而看到了惧怕。

“小郎君,我们去范阳干什么?我们不去范阳好不好?”好儿急的开始落泪了。

“好儿,我需要知道那个凸点贴的来源,不是需要去范阳问卢氏老祖宗的吗?”我问道。

“我不去,老祖宗和先皇同一年去世的。我回去范阳,他们会将我沉河的。呜呜”好儿惧怕的大哭起来。

“好儿不哭,哥哥不会让你受伤害的。小公鸡,看你把好儿吓得。”我连忙安慰她,保证不将她交给卢氏,但我的话没有让她宽心。她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惊惧。

我还有疑问,就问她:“好儿,卢氏老祖宗怎么会和宫里有关系的?”

好儿哽咽地说:“老祖宗是高宗的乳母,她丈夫杜才干将出卖李密的邴元真杀了,头放到李密的坟上。高祖因为杜才干擅自率部诈降,杀了杜才干,老祖宗作为罪人之妻被收入了掖庭。那时秦王妃刚好诞下了稚奴,老祖宗也刚生了孩子就做了高宗的乳母。高宗非常的依赖信任老祖宗。天后是依靠老祖宗才见到高宗,才能从感业寺回归后宫的,也是在老祖宗的帮助下才搬倒王皇后的。天后和老祖宗的感情非常亲密。高宗封了老祖宗三品诰命,回归卢氏养老。”

我又问:“王皇后是琅琊王氏的吗?”

“不是,是太原王氏的。”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问:“好儿,我如何才能入宫,见到武氏?”

好儿擦干了泪水,看着我笑,用手将我额头的乱发理好。慢条斯理的说:“我家小郎,一表人才。去广州和王氏续宗。将你的夹袋里的诗拿出几首,字写上几幅,将你那几天解说的论语抄录一份。再凭我小郎粗大的紫玉杵,薛怀义又算是什么东西。”

我的天啊,好儿这是要我去出卖色相啊。“不干!坚决不干!我不做男宠,我对老太太没兴趣。我见到老太太就蔫。”我强烈反对着。

馨儿却不管我做不做男宠,她有了新发现。她狐疑的看着好儿:“好儿,你怎么晓得小郎有条粗大的紫玉杵?”好儿四十五度角看天,说:“我昨天掀门帘看见的,谁让你们不出声,我还以为完事了呢。”

我们找到了一个河汊子,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东南方向的白云山。河岸上是连绵的山,山上长满了粗大的黄樟,因为周边没有可耕种的土地,这里人迹罕至。

“馨儿,这是个好地方,这里多樟树,蚊蚁蛇虫都不会有,樟木又是高档的木材,就是做船有点可惜了。边上还有条溪水,比这浑浊的河水好多了,我们有洗澡水了。”

馨儿开始雀跃了,她还是在去梧州前,洗了一次澡。洗澡也不过是好儿打了水,她在林子里擦洗。

让大郎看船,我们三个到了小溪隐蔽处下了小溪,溪水很浅,水底都是椭圆的鹅卵石,最深处才没过脚腕。水很凉,此时正是正午,空气潮湿闷热,凉水流过脚面时,一股清凉顿时从脚底传到了头顶。我不由得打了寒战,太舒爽了。

馨儿开始脱衣服了,脱下来的衣服都丢给了我。蹲在小溪上,兴奋地撩着水。好儿用小桶给她打水冲头,溪水打湿了好儿的衣服,好儿也将衣服都脱了,同样将衣服丢给了我。我发现好儿丰满了很多,皮肤有了健康的色泽,面貌看起来也年轻很多,充满了青春的魅力。好儿知道我在看她,趁着来我这里拿肥皂,教训我说。“不看你自己的娘子,看我干什么啊?我是柴火棒,有什么好看的。”

拿了肥皂,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气的我恨不能现在就。。“哥哥,你来给我身上擦肥皂,好儿擦得不舒服。”

“呸!是你没羞!还诬陷我。”

两个人在溪水里洗衣服,我躺在了小溪里,让溪水从头顶冲过,舒服的我闭上了眼睛睡觉。哇,衣服都被扒下来了。又是臭馨儿作怪。“她都看过了,还藏什么藏。你都脏死了,还不好好洗洗。”馨儿嫌弃地说着我。

“小郎,姐姐帮你洗洗好不好?”好儿戏谑着我,

“不好,我不喜欢柴火棒。还有,不许叫我小郎,我不是大郎的弟弟。”

因为是要改造芦苇船,不用耗费太长的时间。我们决定暂时住在船上。我在林子里伐了很多棵樟树,截取了树干。木材自然阴干要一年以上,这个我们肯定等不了,需要给木材烘干。我将樟树破成了十厘米厚的板子都堆叠在空地。外面糊上了厚厚草泥,一侧留了进气口,进气口连接烧火的灶,另一头用石头和泥砌了个两人高的烟筒。这林子里有很多的枯枝,我们三人捡回来很多。二女负责烧火烘干。木材烘干表面碳化至少需要四天时间,中间还要开窰翻转一次木头,防止因为重力的原因,造成水分下沉。使的木头变弯。

二女烧窑时,我就在江边用水刀铣床,将白钨从石英中切割出来,但真的是太多了,累的我不行。

“哥哥,我不要了,你太累了,别干了。”馨儿很怕把我累坏,就不让我分离白钨了。

“馨儿,给你留一些玩。剩下的我还是需要。如果我们回不去了。这东西可以帮我们大忙。”只要不是精细切割,就好办了。我切割的速度增加了几倍。

很多人认为男女偷情需要很长的作案时间,其实不是的。有时可能就是一分钟。

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岭南实在是热的人难受。我刚到东莞时,本地人经常讲北方人的笑话,说北方人不爱干净,不爱洗澡。他们每天至少要冲两次凉。现在我们也是冲两次凉,早晨一次,傍晚一次。不洗是不行的,随时身上都是粘的。

烘木材的第三天,我们拆窰给木材翻了身,又重新糊上泥草,继续烘干。大家都累得不行,就去小溪洗澡。可怜的大郎依旧看船,郁闷的大郎直哼哼。

好儿给馨儿头上打着肥皂,又对我使出那招弯腰神功。这几天是馨儿的阴天,我们每天一起冲凉,已经刺激地我嗷嗷的。结果两人就在馨儿洗头的瞬间,在馨儿的眼皮子底下,有了第一次接触。

她来帮我冲头的时候,轻轻问我:“小郎,闻了没有,可还有臭豆豉的味道。”气死我了,这个坏馨儿什么话都对她说。

第二天下午,好儿烧火烘干木材,我在江边切割白钨。馨儿来到我的身边,不让我切割白钨,坐在了我怀里。

“哥哥,昨天的事好儿和我说了,说她勾引的你。其实我早就许了她的。可今天听见她说,我心里还是好难过。”

我一下就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馨儿,我。。我。。”

“哥哥,我没怪你,就是感觉自己最爱吃的冰棒被人咬了一口,不舒服。就三个女人行不行,别再让我难过了。呜呜。”这次馨儿哭的好伤心,我哄了很久,表示就是两个了,不让俞薇薇做姨娘了,救出来她,让她给馨儿做老妈子。

馨儿笑了,和我说了好多整治老妈子的办法。最后对我说:“到广州举办个仪式再收好儿吧!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再这样偷,怕她今后抬不起头。”

趁着烘干窑熄火,我们三个人一只狗。再次去了佛山。两个女人买了一石米、一石面、鲜肉、菜蔬、作料、豆油。佛山不仅出瓷器,此时更是盛产铁器。船用的长钉很贵,三个铜板一根钉子。没办法啊,买了五百枚。在佛山简单吃了饭,我去找了程十三,问他将来能不能供应瓷石,他一口答应表示可以长期供应。我告诉他我准备好了会去找他。

三人一狗回到我们的河湾,两个女人开始包饺子。馨儿和面,好儿笨拙的用钨铜菜刀剁肉。馨儿总是骂她:“丫头的身子小姐的命。除了女红、勾引男人其他的一概不会。”

好儿也是笑,说论勾引男人,比起馨儿的能力差的太远,要馨儿好好教她,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让小郎梅开二度的。卢府上千妇人也没这个能力。吃着饺子,三人差点掉下了泪。太好吃了,我都不想大清花饺子了,老边饺子更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三人都是一年多没有吃过饺子,真是可怜。

第二天拆窰,里面的木板已经烘干。再拆烟筒时,馨儿在石头上发现了熏黑的樟脑,也高兴的刮下来。说是放在衣服里防止虫蛀。我们这次去佛山,又引起了闲人的围观。好儿要给我们每人再做两套平民式样的衣服,去广州时不在引起人的关注。

我们先在岸上搭设了大竹棚,然后将船上所有的物资,都转移进竹棚。然后将船拖上了岸,将船架上的芦苇都清理干净。清理时,我们都很难过,这些芦苇不知救了我们多少次。而且这些芦苇都是馨儿亲手捆扎的,清理起来更是难受。新船就是在旧船的框架上,外形尽量模仿唐朝船修建的,有了钉子,效率很高,五天时间我们的船就改造好了,试水后感觉非常平稳。我用油泥对船进行了做旧处理。现在从这条船上,根本就无法看出芦苇船的影子。

程十三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对我说:“要让小使君知道,我程家瓷窑,是佛山最好的瓷窑。要不是怕瓷窑秘密被人窃取,程家瓷窑早就可以变成佛山最大的瓷窑。这些窰工都是我儿子和族中子弟,实在找不到人手了。”

我连忙抱歉,说是在神都看见了些好瓷器,以为天下瓷器都是那样子的。程十三呵呵的笑。对我说:“小使君,贡瓷都是窑变才能有的,可遇不可求。我的三件瓷器也作为贡瓷,呈送神都了。那天不知都火出了什么问题,窰顶都烧红了,最后窰塌了。我在土砖里发现了三件瓷器,声如磬,表面亮的能照见人影。而且非常的白。小使君看到的也可能越州窰的青瓷,他们烧的瓷器似冰似玉,我们当然不敢和越州窰比了。这里的瓷器都是卖给外藩的粗瓷。”

“程十三,你可不可以带我看一下你的瓷土。”程十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带我去看了瓷土。我用手捻了一下瓷土,还真只是瓷石碾碎的瓷土,没有处理过,没有掺加高岭土。

“小使君,那瓷窑是祖传的秘密,就不能再带小使君去看了。”程十三向我抱歉道。

第二天,我们的船到了佛山石湾码头,来到大唐这么久,我终于同时看见了几百号人。佛山是南国瓷都,没想到一千多年前的佛山就是如此的繁忙。石湾的坡上,烟气弥漫。几十座窑炉分布在丘陵上。深水码头是用条石修建的,几十条船在码头等待着装卸货物,上百辆牛车拥堵着泥泞的道路。众多苦力手拿撑杆,背后的木架上是用麻绳捆扎好着瓷器,他们一步一停、步履艰难的在装船。此时将近正午,码头上炊烟弥漫,码头两旁十几个摊档正烧着饭食。竹桌上已经有不少食客在吃饭了。货郎挑着货物,在不停的叫卖。

我向他摆摆手表示不会去看了,问他:“这些瓷器卖给谁啊?”

“小使君,广州港有很多的外藩,我们的瓷器都是卖给外藩的。”

我又问:“这样的品质他们也要吗?”

码头从来都不缺帮闲和掮客。有人已经向我喊话了,问我们是买什么瓷器的?我告诉他,我是卖咸肉的。这下可好,一下五六个人上了船,去仓里看了咸肉。然后就开始叽里呱啦的说我听不懂的话。

馨儿站出来了,说:“你们也别商量了,价高者得。我的底价三十贯,有要的没有。”这五六个人挑出了一大堆的毛病。最后还是个小老头开了价:十五贯。我感觉馨儿已经要抬脚踹他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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