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觉经历过的游戏局和这次没有一样的，除了撒尼尔。”余晨说，“白觉倒是常常说要一个人静静，很多时候他会掉队。”

“等会儿。”风纪扬打断余晨，“你说的掉队的人是白觉对吧，不是你？”

对余晨的认定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习惯了如指掌，还因为很多细微的动作和习惯，甚至包括一杯水的水位都是和风纪扬本人倒得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和他常年生活在一起的人，这样的事不可能知道。

海选赛第12局，水池边上的那杯热水一直让他念念不忘，哪怕后来余晨每次都会在临睡前给他倒一杯热水，但那种忽然悸动忽然心跳加速的感觉没再出现过。

其实记忆里“急着想出去”见风纪扬的是白觉，一直搞破坏的也是白觉，但因为是镜像记忆，所以那些画面的主角应该替换为余晨。

余晨感觉到自己身侧人情绪上的变化，反手握住美人的手让人更加心安，他说：“白觉说有办法解救所有的系统NPC，我一定要找到这个方法。”他不想再忘记风纪扬一次。

要不是他对风纪扬有执念，要不是虚假的记忆里有白觉对他的叮嘱，他可能就会永远忘记离开这个人。

“不是，记忆里我是常常跟不上大神的那个。”余晨实话实说，“所以镜像换位的话，其实应该是白觉常常掉队。”

“镜像记忆。”风纪扬突然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他微微闭着眼睛吞吐着温柔的气息说，“你记忆里白觉所做的事其实就是你做的事，你做的事才是白觉做的，回忆一下你做过什么，白觉又做过什么。”

余晨闻言也严肃起来，“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进入游戏后救下白觉，然后白觉跟着我一局一局过游戏，一开始的确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都很规矩，后来我就不太规矩因为急着想出去见你。”

“不对。”风纪扬说，“以他写给萨达尔的信看，这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不可能掉队。”

“……”

风纪扬又问：“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掉队吗？”他故意用你这个词，让余晨先把记忆摆正。

爱一次不容易，忘记后再爱一次那就是真得天命了。

余晨说：“那他为什么想要要搞垮服务器？做人不好吗？”

“会不会因为你呢？”风纪扬低下头莫名其妙就跟一个已经消失的人争风吃醋，“他也许是为了救你？”

余晨听着风纪扬怪怪得语调憋着笑说：“干嘛呀，你这么容易就吃醋吗？”

听着他得意洋洋的调调，风纪扬神情意外地严肃：“余晨，白觉跟萨达尔提起的只有你，那封信里也只有你，你想过没有。”

余晨哦了声：“那又怎么样？”

“他喜欢你。”风纪扬说，虽然是在替情敌说话，但他并无太多的嫉妒和愤怒。

余晨一笑：“那又怎么样？”

风纪扬终于瞥向眼神一直放光的余晨：“你说怎么样？”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就这么简单。”余晨轻轻在美人唇角印了下，“这句话还给你。”

风纪扬推开余晨：“肉麻！”

“诶，这话是你说的！”

“我没说过。”

……

第二天一大早余晨就给风纪扬□□心早餐，好不容易有这么现代化的厨房搞一下，他当然得来个满汉十八席什么的，然后等萨达尔穿着睡衣出现在餐厅的时候，萨达尔几乎是崩溃的。

这煞笔余晨把他冬天的储粮都给霍霍光了，天知道像他这种冬眠动物才懒得大雪天去采购！

“你不是祭司吗？让神直接给你捎过来呗。”余晨说。

“我呸，你快点吃完快点滚。”

余晨端着酱肉包走到餐桌前放下：“急什么，我们明天还会见面的。”今天是他们来的第三天，明天祭祀就开始。

说起这事，萨达尔就勾着双臂不满地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毁了这撒尼尔族？”

余晨唇角上翘：“没有。”

“也许有。”

风纪扬的声音突然出现，萨达尔抬头就看见风美人正穿着羽绒外套从楼上走下来，风度翩翩款款阔步精神奕奕。

“余晨和白觉，一个‘死’在游戏里，脑子里全是镜像记忆；一个活着离开游戏后记忆里却没有撒尼尔族，你不觉得奇怪吗？”

萨达尔眼眶瞬间睁大，“服务器在撒尼尔？”

“如果不是因为这边有重要的秘密且白觉已经察觉到，程序员为什么偏偏要删掉已经成功活着出去的系统NPC的某一段记忆。”风纪扬说。

余晨一边煎着香肠一边点点头对美人的话非常认同。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系统又把白觉和余晨送回撒尼尔？”

风纪扬摇头。

余晨接话：“这一点我跟风纪扬在床上讨论半天都没弄明白。”

“靠，你俩在床上叽叽歪歪你俩了不起行不行，能不能别秀了，老子也有床！”

“双人床睡一半，寒心不寒心？”余晨眯着眼笑嘻嘻地冲萨达尔亲切问候。

“你王八蛋，吃完赶紧滚！”火大，这家伙放了自己鸽子找了个美人，还他妈屁话连天杀人诛心！

风纪扬不理会这俩XXJ，继续说：“吃过后我和余晨去祭坛一趟。”

白觉的信和他再次回到撒尼尔族的事疑点重重，但有一件事是现在要马上去做的，那就是去找白觉留在祭坛上的线索。

余晨：“……”他转头看着风纪扬，心里却把自己也代入进去。

风纪扬：“他会不会就是陆声说得那四个特别牛逼的系统NPC之一？”

余晨想了会儿说：“印象不是很深，这估计就是镜像记忆的BUG吧，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很模糊有时候也不完整。”

风纪扬沉默了会儿，明媚的眸子猛地睁开眼里精光一闪：“等等等！”他忙让余晨打住，因为他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尽管在很早之前风纪扬就觉得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余晨，但当现在一切都明朗起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五味陈杂。

风纪扬爬起身，靠在床背上说：“你曾经跟我说过，白觉在一次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救了你，让你玩家NPC继承了死亡玩家的身份后来转为自然玩家，换过来可不就是你在一次游戏的时候不小心让白觉转成了死亡玩家？”

余晨立刻明白美人是想点拨什么，当即眉头拧成川字靠了一声：“白觉是系统NPC转成了自然玩家？”

“系统NPC可以转自然玩家，如果这个NPC活着出去他是不是就可以成为自然人？就跟我们一样存活在现实里？”

想着，风纪扬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松开五指搂紧余晨的腰又往前挪了挪，紧抿的薄唇差不多已经贴在余晨的胸口。

论心情他现在很开心，哪怕死在游戏里也无所谓，至少他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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