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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恶斗

  • 作者:张摸鱼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8-02 15:43:32
  • 字数:15158字

一个老者的声音说道,“不行,漏一个就全漏,不能让那个大疤瘌逃走了。”

忽然外面声音变得极为安静。张莫鱼心里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急忙把韩如圭拉起来,带去后院,找了一间空屋子让他躲起来。

忽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门缝里也出现了火光。

“水尊者,你看血迹就在这里附近断的!”

他心头袭来一阵阵的恐惧。

一个少年的声音颇为熟悉,应该就是水蚕,“宝君庙里有张太直的儿子,还有十几号佣人,要真的进庙里了,怕是不好办。”

韩如圭想了想,“大概十几人人。”

张莫鱼心里暗叫不好,白天因为送的礼太多,吩咐一半的人先拉回家去,明天再回来。眼下庙里除了自己和胡管事不算,庙里能搬能抬的家丁只有十个人外加一个鸡蛋。

他刚把门关上,就看到了红叶在月光下看着他,因为是夏夜,只穿了一件单衫,外套是披着的,头发只用一只她带习惯的素银簪子松垮地挽起来,此刻她一脸疑惑,“韩如圭怎么会在这?”

他按住韩如圭,示意不要出声,静观其变,能避则避。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水尊者,都找过过了,只有这庙门口有血迹,那个大疤瘌肯定进庙了!”

张莫鱼赶紧嘘声,压低了声音道,“你回去!去屋里千万别出来。”

红叶觉得这气氛不对劲,眼前的情况肯定不简单,正迟疑着,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连着一串又一串。

张莫鱼转了好几下头,示意红叶赶快回屋,红叶只是皱眉看向大门的方向。

虽然人数勉强相当,但是对方已经杀过人了,自己这里都是良民,何况还有好几个躺着休养的病人,都是些老弱妇孺,根本不能硬拼。

张莫鱼知道捂不住了,赶紧拉住家丁,悄声说到,“去,把所有男人叫给我叫起来,有刀拿刀,没刀拿棍子。”

然后自己高声对门外大喊道,“水蚕,今晚上都住满了,明早上你再来吧。”希望能拖一刻是一刻。

可是水蚕也已经放弃跟他纠缠对话,直接在外面喊着,“人肯定在里面,我数一二三,大家跟我一起撞门。”

“一二三!”

大门受到了一次强烈的撞击,门栓已经弯了一点。

张莫鱼在院中犹豫,到底是上去堵门,还是先回去找武器,想到最有力量的人是鸡蛋,急得大喊,“鸡蛋!快出来!快!”

“一二三!”

大门又受到了一次强烈的撞击,幸好这门栓是快被桐油浸泡过的水曲柳实木做的,韧性不错,第二次撞击,只是继续弯曲,却没有断掉。

张莫鱼发现自己还有时间,立刻去后院大喊,找了一个铜盆狠狠地在墙上敲,声音震天响,“男人快起来!男人!男人快都给我找家伙!”

之前的仆人已经挨个叫醒了一些人,有两三个手脚麻利的已经起来了,但是还是不及张莫鱼这一顿乒林乓啷敲打来得有效果。

连几个病人都出来了,鸡蛋也一边扎腰带一边跑出来,红叶和玉露也站在院子里,红叶问地到底怎么了,张莫鱼看到红叶心里又是揪起来,他按住红叶的肩膀,“红叶,这里很危险,你快带着玉露爬树翻墙走。”

红叶拉住他,“那你怎么不走?”

张莫鱼着急上火,横眉怒目,狠狠推了红叶一把,大吼道,“快走啊!你难道想陪我死在这儿吗?”

红叶被张莫鱼推了个踉跄,从认识他到现在,从来没看到他生那么大的气动这样的粗,知道情况真的不一般,她没有生气,而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

玉露扶着红叶,听着红叶的话,也说道,“主人在哪,我也在哪。”

张莫鱼急得直跺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不走就快去烧一锅滚油,见到外人就泼。”

玉露得了令就立刻跑去厨房了,因为张莫鱼和红叶晚上没出来吃晚饭,她就在厨房里用大木柴温着一锅水,温着两人的饭菜生怕二人肚饿起来寻吃的。此刻只要烧旺灶膛,一锅滚水立刻就能有了。

张莫鱼看到鸡蛋,立刻喝令道,“鸡蛋!之前学的招式今天就要用了,快去拿棍子给大家,今天能打退这些人,玉露就给你做老婆!”

鸡蛋听了立刻血脉偾张,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大叫了一声,赶快回找白灯以前在庙里留下的好多长棍子。

张莫鱼又对胡管事吼道,“胡管事,你等会爬到高的地方,去指挥人手御敌,他们应该没有弓箭,你自己机动灵活些。”

胡管事本来心里很慌,却没想到张莫鱼临场如此镇定自若,把每个人的岗位安排得透透的,他顿时也心定了一半,准备按照少爷的话找个方便的高处。

张莫鱼又对已经走出来的家丁们喊道,“听我说,外面的人是杀人不留活口的,不要想着自己能躲过去活命,想活命去厨房拿刀,去拿长棍子。阿顺,你腿脚快,快爬树翻墙回家喊男丁来,越多越好,记得带上能打的武器来!”

那个身量小小像瘦皮猴一样的阿顺,立刻点头,这宝君庙的后门因为前阵子修缮,整个已经拆了,后来张莫鱼带了大量的粮食药材和贵价的盐糖住进来,第二晚就被偷了一次。为了防盗,一直叠堆着三个大水缸,如今短时间根本出不去,唯一出去的办法确实只有爬树翻墙,于是阿顺便三下五除二爬上后院边的大榕树,翻墙去报信。

“一二三!”

那门栓子被撞得弯成了牛肉干折断的样子,只有一层皮还连着。已经还差最后一口气了。

张莫鱼拉着红叶的手跑到房里,他在这屋子里已经住了半个来月,他记得老白床下的箱子里还有两把匕首,刀柄雕工精美,有着金银错纹,跟他那个红宝石戒指的工艺有点像,想来也是当年从王宫带的出来的宝物,现在也顾不上什么文物不文物了,他拿了其中一把匕首给到红叶。

“红叶,好好留着防身,那群人心狠手辣。你千万不能有好歹。”

房门外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窗口已有了几点火光。看来已经是攻进来了,张莫鱼想着吉凶难料,又亲了红叶的嘴一下,“快躲到床底下去,不到天亮别出来,要是我死了……别想我。”

说完他翻出那个红油纸包,急匆匆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大秦甘草叶,拿着剩下的一把匕首,就要冲出门外。

红叶根本没来得及跟他说话,他就走了,她摸着自己被吻过的嘴唇,另一只手里匕首上的金银错丝在反光,地上的红油纸包里散出一股清凉至极的香味来。

她想起刚刚张莫鱼居然还是反手拿刀,诶,这个男人压根就不会武功。

诶,这傻子,这冤家。

张莫鱼冲出去,发现那群蒙面人,果然个个都拿着刀,院子里的男人已经都拿到了鸡蛋的长棍,都在用棍子的长度优势,尽力去隔开与刀的距离。

一群人都胡乱打着,但是明显还是拿刀的占优势,有两个家丁一慌,棍子打歪了,被拿刀的歹徒斜着靠着近了身,直接一刀捅死了。

张莫鱼听到那伙人里有熟悉的声音,是水蚕,“杀光!烧光!抢光!这庙里盐和糖起码有几百斤,宝君像上还有金箔,大家今夜再发一笔横财!”

双方的实力压根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唯有靠鸡蛋力气大一点,一棍能扫开好几个人,但是他压根没学会什么招数,只是在靠蛮力硬顶。

张莫鱼嚼着大秦甘草叶,高度清醒,只觉得自己肾上腺激素在飙,假如此刻掏出他的肾脏挤这些激素,大概还能再治好一个鸡蛋一样的银屑病人来。

他拿着那匕首,他知道眼前兵器根本不占优势,可能还不如长棍子。他要冷静,不能上去白给。

武力上既然他不占优,就必须智取。他还是把匕首放在兜里,冲去厨房,“玉露,水滚了吗?”

玉露还在烧灶,“快了,快了!”

张莫鱼用手探探热气,“这热度可以了!”

两人把水舀到两个潲水桶里,然后张莫鱼拿着短柄的铜舀,让玉露拿着更称手的长柄炒菜勺,一同出去泼人。

刚出门就遇到一个准备偷鸡摸狗的蒙面人,张莫鱼给他迎面泼了一勺,烫的那人赶紧落抓下下面巾,啊啊啊的大叫,玉露也不甘示弱,对着那人手也泼了一下,那人立刻烫的放下了刀,张莫鱼赶紧把长刀踢给一个长棍快被削断的家丁的脚边,那家丁立刻舍弃长棍,拾起长刀,士气大增,跟对方对砍,砍伤了对方一只手臂。

张莫鱼备受鼓舞,和玉露一使眼色,准备再如法炮制一次。只要能尽量去掉对方的武器优势,这局面就立刻控制下来了。

他和玉露这样合作又除去了两个蒙面人的武器。

到捡第三个人的长刀的时候,张莫鱼脖子上却感到一股金属的冰凉。

水蚕的声音在他背后,“张恩公,手里的东西都给我放下。”

玉露看到张莫鱼被擒,大叫一声,手里的勺子也掉在地上。

水蚕立刻大喊,“看呀,这里有个美妞,兄弟们今晚亏不了,快给我杀!”

几个蒙面人立刻冲过来想抓玉露,张莫鱼怒吼道,“你们谁敢碰她!”

水蚕的刀又逼近了一分,几乎要划破张莫鱼的皮肤。“张恩公,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惦记女人啊。说,那个大疤瘌到底在哪?”

张莫鱼咽了口口水,可是他根本没有口水了,干咽的感觉像是生吞了一个带皮的龙眼一样粗糙。

“什么大疤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水蚕喊道,“来人,把这个女人脱光了让张恩公好好回忆回忆。”

忽然从后屋方向传来一个女声,“谁敢动我的人!”

几人巡着声音看去,竟然是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红衣女子,还是个大秦女子。

水蚕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兴奋,“哟,我还从来没试过大秦人呢,张恩公好艳福啊。”

张莫鱼冷笑道,“怎么没试过?你以前不是一直伺候大秦兵的吗?你的艳福那是福如东海。”

水蚕如今已经是羽仙教的小头目,张莫鱼这样当面揭短,怎能不叫他气极。立马从后狠狠踢了张莫鱼的双脚关节处,逼着张莫鱼跪下,“快说那人在哪?否则我就只能给你看一场大秦活春宫,给张恩公报报恩了。”

有几人已经趁机捉住了玉露,准备把她绑在树上剥她的衣服,玉露吓得大喊,“阿旦!救我!”

鸡蛋其实在庙的另一侧,已经被好几个歹徒逼到了放铜钟的地方。但是听到了玉露的呼喊,一颗心像是被门挤了一样伤,啊啊啊啊啊啊得狂叫,手上的棍子挥舞得更狂了。

水蚕用刀面拍拍张莫鱼的脸,“张恩公啊,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杀人,人一刀捅死了就断气了,太没意思了,但是看着他们临死前的样子却很有意思,尤其是那些看着体面的人,趾高气扬。从来不把我们这种苦出身的下等人看在眼里。我就特别喜欢在他们面前强奸他们的老婆女儿,看看到底谁猪狗不如,丑态百出。”

张莫鱼对红叶大喊道,“快逃啊,你这个傻女人!”

红叶掏出了匕首,直勾勾水蚕的眼睛,走了过来。“快放开我男人!”

水蚕发现这个女人跟自己以往杀过的人不同,那眼中好像有一头野兽。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可轻敌,立刻在张莫鱼耳朵上划了一刀,把带血的一面给那女人看。“你再走一步,我就割他一只耳朵,走两步我就再割一只耳朵,走第三步,嘿嘿,我就把你最喜欢的那块肉割下来。”

红叶果然停下了脚步,扔了匕首。

张莫鱼感到耳朵剧烈得疼痛,但是他咬住口腔内壁的肉,硬逼着自己不喊疼,只因为他是个男人!

他趁着水蚕又拿刀拍在自己脸上说挑衅语句,有轻敌之意,在这个间隙,立刻低下头躲闪,然后反手捏住水蚕的刀,然后抱住他的腰,往后扑倒,水蚕毕竟是个贫民窟里长大的少年,身材瘦弱,那比得上张莫鱼这种顿顿吃肉营养均衡的人身材高大,一击就被他反按在地上。

张莫鱼捏着水蚕的手腕不停地往石板铺的地上狠狠地撞去,撞到第四下,水蚕终于痛得放下了刀。张莫鱼赶快用膝盖锁住水蚕的脖子,“快叫他们停手!”

红叶看到水蚕的刀丢下,张莫鱼也控制住水蚕,立刻捡起来刀来,去救玉露。

可惜她才刚拿起刀就被几个人盯住,只能用刀护住自己,红叶倒是很勇猛,那几个人围着她占不到便宜,可她却也无法脱困。

张莫鱼看到红叶被困更是着急,又逼水蚕,“快叫他们停手!”

水蚕的脸被张莫鱼压在地上挣扎的时候,蒙面的面巾已经掉下,被压住脖子,满脸涨红,用讨饶的语气说道,“压……得疼,不好说话。”

张莫鱼立刻松开一边膝盖,水蚕却立刻大喊,“兄弟们,别管我死活,一个活口都不能留!杀不干净明天大家都没活路!”

张莫鱼被水蚕的话气极,又压住他脖子,不停地抽他的耳光,“你个小兔崽子,竟然耍我!”

剩下几个蒙面人杀得更狠了,已经有好几个家丁倒地身亡,局势已经快被控制住了,只可惜不是被张莫鱼一方控制住。

忽然从庙里另一头出现一声大吼,有一个神人托举着庙里的一口大铜钟出现,一边大叫一边冲过来,逢人就乱撞,一半的歹徒都被他横扫,什么锋利长刀,在这口能横躺一个人的巨大铜钟面前,就有如寒风中的弱柳。一片森森的白刃,一眨眼就摧残得如打卷的铜丝一般。

“阿玉————”

那个神人也不去救在树上指挥快被下面火把烧熟的胡管事,也不去救被围困的红叶,甚至也没去看跟水蚕缠斗的张莫鱼。

他直接冲到玉露被绑的树这里,用铜钟挨个撞那些歹徒,有几个歹徒被撞得当场吐血而亡。

玉露被反手绑在树上,已经被剥了一半的衣服,露出身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来,她本来以为自己今天就要被折磨致死了,可却没想到这个傻鸡蛋居然来救她了,仿佛是在黑夜中看到了光亮的太阳一样。

“阿旦!快去救我主人!”

鸡蛋很想放下铜钟去给玉露解开绳子,但是又怕不听玉露的话以后会被她责怪。他看那些歹人基本都倒地了,就赶快去红叶那头用铜钟撞开那些歹徒。

张莫鱼看到鸡蛋拿铜钟这个操作,整个惊呆了,“我靠,这还练个屁的棍法,一力降十会啊!”

张莫鱼扫了一眼四周,自己这边的人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两个家丁,他们一个拿着长刀一个拿着长棍,背靠背彼此防护,才一直没被歹徒近身,还保留着完整的战斗力。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活着的,就只剩被绑在树上的玉露,躲在树顶上发抖的胡管事,拿着长刀的红叶,还有举着铜钟,今晚上全场最佳输出鸡蛋。

再看水蚕这边,本来仗着人多刀狠,占领上峰,只是这铜钟一出,谁与争锋,一半的歹徒都被那铜钟撞得吐血倒地,半死不活,剩下三四个灵活机动躲得快的,也已经被铜钟卷了刃。只要鸡蛋的铜钟再扫几下,对方基本就全灭了。

再看自己的膝盖下,连领头的水蚕都已经被自己制住,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死伤惨重,但好歹今夜是赢了,只是那些惨死的家丁,让他心里有些沉重。

他想指挥鸡蛋用铜钟把歹徒逼到角落,但是碍于跪着看不到已经跑去自己背面到鸡蛋,于是想腾挪膝盖,稍微扭转身体。

水蚕发现了张莫鱼的意图,趁他挪动膝盖这个间隙,立刻用脚掌抓地,然后膝盖屈起,让身子往下滑,自己整个人从张莫鱼的裆下滑下去脱身,其实这是他以前做男妓的时候学的一个技能,没想到生死关头竟然用上了,刚好脱了身。

他眼疾手快捡起来刚刚从张莫鱼身上掉下来的匕首,然后反手又放在了张莫鱼的脖子上。他体质确实瘦弱,但是毕竟已经杀过人了,那种血性里的残忍已经被激发,心理素质已经不同于常人了,他拿着匕首尖压在张莫鱼的脖子上,大吼道,“都给我放下武器,否则张莫鱼立刻血溅当场!”

张莫鱼虽然被按跪在地上,却挺着胸膛中气十足地大喊,“不许放!”

鸡蛋听到这话,看向张莫鱼,举着铜钟迟疑着。

水蚕见无人听他的指令,气急败坏,把横在张莫鱼脖子上的匕首直接垂直下刺,正中张莫鱼跪在地上的大腿。

随着张莫鱼那一声刺破长夜的痛苦嘶喊,红叶立刻扔了长刀,着急对鸡蛋喝斥道,“快放下!”

鸡蛋这才轻轻地放下了铜钟。自己也像卸了力气一样,扶着铜钟喘气。

张莫鱼发现此刻形势再度逆转,对自己的刚刚腾挪膝盖真是悔恨不已,但是水蚕居然还有胯下飘移的绝技,也是他想破脑袋都不明白的。

水蚕知道只要他还能捏着张莫鱼的命,他就大权在握,今夜就还没有输。

他看到那个大秦女子的关切眼神,知道这二人情深意重,心里那股残杀虐待的心思又起来了,反正这次事情闹大,早晚要败露,已经不可能再留在松港了,不如现在多看一次生离死别的精彩情节,先享受一下那个大秦女人失去挚爱的悲惨叫声。

他想到这里,好像已经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胸腔燥动起来,有些兴奋。嘴角还微微上扬,低头恶趣味地摸了摸张莫鱼的脸,想到对方这样一个情郎一点点受折磨,就觉得很有趣。

他刚扬起手要划开张莫鱼的脸皮,忽然有一根什么东西向他脸上飞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感到剧烈的疼痛。迫使他不由自主地扔掉了匕首,石板触到了匕首尖后发出一声清脆的金石响声。

张莫鱼终于脱身,他转头看到水蚕要跑,想抓住他,可大腿的伤根本支撑不了他站起来,情急之中却只抓到他右眼上插着的银簪子,没想到水蚕捂住眼睛硬是却往后一退,银簪子被硬拔了出来,登时地上就洒了一大滩血。

水蚕忍着痛苦对剩下的几个同伴大喊道,“擒贼先擒王!快制住张莫鱼,否则今夜大家都得死!”

水蚕的同伴听到喊话,都赶过去要抓张莫鱼。

张莫鱼和红叶几乎是同时,对鸡蛋大喊,“快搬钟!”

水蚕的最后几个同伙也被鸡蛋的铜钟横扫在地上。

张莫鱼被红叶扶起,两人都还想再去抓水蚕,却发现他已经趁乱逃走了。

正在这时,阿顺带着一伙家丁,个个带着刀枪棍棒赶到宝君庙。

“少爷,我们来救你了!”

张莫鱼捂着大腿的伤口,看着满院子的横尸,又看着满脸邀功的阿顺,一口怒气上涌,“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张莫鱼觉得好可怕,水蚕在外面拿着火把,手上可能还有刀,但嘴里却是一口一个恩公,说得楚楚可怜,如果不是他亲自看到了韩如圭,他只怕马上就要开门了。

他没想到水蚕如此心计,自己刚说不许开,实际已经半露馅韩如圭在庙里。但对方仍在博弈,赌他不知道自己身份,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去骗进门。假如还不开门,就可以百分百确认韩如圭不但在里面,而且真实身份和犯罪都已经暴露。按照他们灭韩家门的行径,只怕今晚整个庙里的人都难逃一劫。

张莫鱼决定去门口跟他们对话看看能不能周旋走,这时候在边角门房守夜的家丁睡眼惺忪出来,起身要去开门,边走便高声问道,“谁啊?是不是发烧了?烧了多久了?”

门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张莫鱼认得那是水蚕的声音,“咳咳……是啊烧了有一天了,能不能开开门,救救我吧!”

张莫鱼似乎串起了一些事,羽仙教最开始那忽如其来的排场,和近日遭受打压却不寻常的安分。还有前几天病人在喝粥汤的时候聊天,说起好几家揭发羽仙教领赏盐的人家忽然全家都失踪了。

张莫鱼眼看那家丁就要开门了,已经来不及跑过去拦了,急得喊道,“不能开!”

家丁愣了一下,回看只穿了一身睡衣的张莫鱼,停下脚步往后退。

又传来拍门的声音,“里面是不是张恩公啊?我是水蚕,恩公还记得我吗?你以前还给我姐姐买过葱油饼呢,恩公发发好心开开门吧,我发着烧,没地方去了。”

“掘地三尺也不能留活口!”

张莫鱼与韩如圭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大事不妙,张莫鱼凑在韩如圭耳边,低声问他,“大概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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