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林书剑房间，二人正商量如何进一步与其他参会人员联系，有人在外敲门。

林书剑开门，发现外面站着本市教研室主任，一位会务组工作人员，还有两位警察。

市面上教辅资料很多，但像这样的不多，关键词是：清华，新科状元，各地重点高中，近年高考试卷，有这几项，试卷质量应该不是问题。

此外，还有高考前赠送的模拟试题，这是找头，说不定撞上那么一道两道，那就是走天运了。

第二天，各地参会人员陆续报到，很多人对龙门试卷很有兴趣。

畅谈之余，有几所学校当场就下了订单，这让牛犇高兴坏了。

他正想着，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牛犇。

“哎呀，林老师，我都等你两三天了，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

“哪位是牛犇，请跟我们到会务组走一趟。”

下午，林书剑领着牛犇，拜访了雩娄周边地市他熟悉的参会人员。

有新科状元身份加持，数理化能考满分，加之林书剑的热情推荐，见面时大家都比较热情。关键是，龙门试卷能进入参会人员房间，这是以往会议从未出现过的，这就是有实力的表现。

二人一头雾水，林书剑望向那位市教研室主任，对方也不说话，只是苦笑着点点头。

牛犇一看，知道有人找茬了。他拿起自己的小公文包，跟随这些人去了三楼的会务组办公室。

“牛犇，有人举报你无证印制贩卖教辅资料，扰乱全省教研大会秩序，你要认真交代。”

“老家离郑州太远了，坐汽车、倒火车，路上走了一天一夜。”

从前世到今生，牛犇都没有与警察打过交道。像这样面对面被讯问，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好在他经历曲折，心理素质够好，虽然紧张，倒也不怎么害怕。

“要不要把小贾与冯记者说出去，会不会影响他们？”

牛犇也不清楚是谁批准龙门试卷进会议参会人员房间的，只知道是冯敏帮他联系，会务组的小贾领着进房间放的。

一看牛犇犹豫，不说话，另一位警察开腔了，声音非常严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牛犇，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等到我们自己调查出结果，对你的处理可就不一样了。”

这严厉的喝问，不仅加重了牛犇的心理压力，也让旁听的林书剑压力倍增。

“你们不用问他，是我让放的。”这时，冯敏走进门来，大声回应。

“你是什么人，敢干扰警察正常办案？”刚才问话的那位警察，很不友好地质问。

“我是省报记者。”冯敏走上前，将记者证递给那位警察。

那位警察看后，没有说话，将记者证还给了她。

“这个人你认识，是你帮助他把广告传单放进参会人员房间的？”另一位警察声音相对温和。

“不错，我请示了省教研室张主任，他安排会务组的小贾，领着牛犇将资料放进房间的。”

在场的人，这才恍然大悟。

也是，牛犇只是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学生，哪有能力使用得动会务组工作人员。这些房间的钥匙，宾馆已经交给会务组。既然如此，所谓干扰大会秩序一说就不成立了，至于如何处理，那是大会会务组的事，警察也管不着。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大动干戈，又是举报，又是直接报案，岂会善罢甘休？

“牛犇，你推销的教辅资料，属于印刷品，也属于流通商品，还属于教辅资料，你一无印刷生产牌照，二无经商营业执照，三无教育部门批准文号，现在这样做，属于违规贩卖，你怎么说？”

这确实是个问题。

那时候，这样私下印刷贩卖教辅资料的多了去啦，教育系统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民不告官不究，大家私下里交易就是了。

牛犇这是招惹了那家业内有名的书商，挡了人家的财路，加上对方在张主任面前碰了钉子，现在出面举报，一是打压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二是让张主任难堪。

在业内经营多年，这家书商在全国教育系统人脉广泛，在中州这一块更是人脉深厚。在他们眼里，把牛犇搞进去，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我们几个在校学生，只是想勤工俭学，为家里减轻点负担而已，而且学校也公开支持，那份证明您也看了，我想不通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不由点头，不愧是新科状元，有口才，有胆识。

“人家花100万都没搞定的事，你那个小老乡也不知走的什么路子，竟然没花钱就搞定了，难怪对方要搞他。”市教研室主任苦笑着摇摇头，他劝林书剑不要掺和这件事，惹火上身。

“我得去看看，这孩子是我同学的弟弟，家里好不容易出个人才，不能就这么被人家陷害了，回去了没法跟他家里人交代。”

查看过牛犇的身份证后，一位警察面无表情，严厉地说。

“我又不是开工厂，需要牌照。我这是搞勤工俭学，是学校批准支持的。”牛犇拿出学生会的那张勤工俭学证明，递给问话的那位警察。

资料放完后，牛犇告别小贾，到附近一家旅馆住下。

那位警察看了一下，放在桌上。他语气缓和了一下，继续问道：“是谁批准你将广告传单，放进参会人员房间的。没有人批准，这就是扰乱大会秩序，你懂不懂？”

这一会，张主任不在，那个小贾也不在，冯敏更不在。

这时，林书剑也过来了。刚才，那位市教研室主任告诉林书剑，一家业内有名的书商，嫉妒牛犇将龙门试卷放进所有参会人员房间，就向大会会务组举报，会务组回应说不知道此事。于是，这家书商不仅向教育厅举报，还直接向公安报了案。

关键是：量大从优，这意思大家都懂，谁也不能白干不是。

林书剑周日中午才到，一进房间，就看到了龙门试卷的传单。“牛犇这小子，动作真快。看来，我只要把熟悉的其他几个县，搞定几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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