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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第 93 章

  • 作者:冉珏儿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2-09 07:16:46
  • 字数:19700字

工资加福利是他们选择运输队的原因,和当初的沈卫民一样。

几个临时工是从几百人中选出来的,由此可以想象他们都很优秀,如此优秀的人到运输队后却名不见经传,现在还要跟着小自己几岁的沈卫民学技术,他们能扬起笑已经很了不得了。

沈卫民自己倒没啥感觉,他是运输队的员工,这是领导交到他手里的工作,他做好、完成理所当然。但是关于手把手教队里新同事本领,这可不是他的工作内容,所以不要怨他不敬业。

“沈同志,你能不能慢点儿?刚才那个步骤,我们都没有看清楚,还有为什么这有问题就要去找那边?”有人提出疑问。

很多时候,旁边一群人还满头雾水,他已经进行到下一个步骤了。

机械厂招工,就是临时工,报名往往也是满额。这几人通过招考顺利进入县城机械厂,这是他们人生的高光时刻。虽然不给编制但也没有人放弃这个机会,就算没有编制,运输队的福利可不是哪厂的普工能比的,其他厂的运输队也比不了。

当时他们是心存敬畏的,单单是这个履历就非常人所能达到。

另外,他们还听说沈卫民进运输队没几天就转正了。这人厉害啊,这也让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沈卫民在进机械厂之前肯定在其他工厂有一定的履历,不然怎么可能刚进入机械厂就多管齐下,各方面都这么优秀。

优秀的人往往傲气。

沈卫民永远不会知道,这几个同时当时看到他的时候是多么震惊。做梦都没想到,沈卫民竟然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同志,甚至比他们还要小点。

人总是要往上爬的,如果有更高更好的发展平台,当然要努力挣脱出自己的舒适区。运输队这次来招进来的临时工中有两名之前就有工作经验,是为了更好的工作生活才转到机械厂来的。

现在又感受到沈卫民如此明显敷衍的对待他们,心里恼怒实属正常。只是现在沈卫民让他们看这一排货车,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今天的工作量,必须完成的那种。你们是队长拨来给我打下手的,要是可以,你们能不能各自找点活干?大家都是运输队一员,我也没权指挥你们做什么。但有一点,能不能不捣乱?”

徐进山说拨几个人给他帮忙,实则就是让他带新人。让他带新人出车,沈卫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让他教导新人修车,如果只是个别指导也罢了。但看这架势还想让他系统的教,那放着厂里机修组干嘛的?

沈卫民从省机械厂回来的那天,他们正忙,并没有见着人。所以沈卫民复工那天,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沈卫民这个人。

沈卫民用扳手拧上最后一颗螺丝,“说耽搁也算不上,我工作时很少分神。”既很少因为旁边有人捣乱分神,也很难分神指导他人。

岳春生显然不满意沈卫民所说的话,“归根到底还是懒得教我们。”

沈卫民无所谓的笑笑,并没有接这话。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虽然对方很无礼。沈卫民敢说,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运输队任何一个老员工,他们绝对不会这样放肆,不过还是看他年轻罢了。

年轻不是原罪,沈卫民不受这憋气。

接下来是沉默时间。沈卫民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工作,剩下人在他身边跟前跟后,他连眼神都没分过去一下。

以岳春生为首的几个临时工表情不一,有的不知所措,他们什么都没做,就惹恼了厂里的风云人物。有的则面带愤怒,觉得沈卫民小看他们。

大家来运输队都是来工作的,在工作中学会一门手艺本就是锦上添花,没学成或者碰见一个不负责任的师傅,也是他们的运气问题,怨不得旁人。

现在,沈卫民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几个临时工却站在一边跟大爷似的。这是干啥呢,吕厂长走进停车场就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就皱起了眉。无广告网am~w~w.

本来还着急忙慌想去找徐进山的脚步,转了个弯儿朝沈卫民这边走来。

“小沈呀,忙着呢?”吕厂长招呼一声。

吕厂长经常来运输队,从上到下,就算是临时工也认识这位,知道他是县城机械厂厂长,连忙问好。

“吕厂长,”沈卫民提着钳子站起身,“刚接到了任务,正赶工呢。”

“那你们几个是在给沈卫民当监工?”吕厂长笑着看了看周围几个人,“放心吧,小沈最是自觉不过,凡是自己该做的工作,绝对不会有丝毫推诿。”

几名临时工有些尴尬,岳春生忍不住解开口解释,“厂长,我们队长让我们跟在沈同志身边打下手。”

吕厂长看了一眼沈卫民手上的黑油污,又看看白净净的几名临时工。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意思很明显,你们就是这样打下手的?

“我还没让他们下手帮忙。”沈卫民笑着说道,“本来也是我一个人能办的事,现在饶过来这么多人,我还有些不习惯。”

吕厂长笑呵呵的,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你们这是运输队,老徐怎么老给你安排修车的活儿?要我说你还是回到原岗位去,接着出车。”运输队出车前排查车辆,需要一定的眼力和专业知识,派沈卫民过去没啥问题,这车损坏你就叫沈卫民,机修组是干嘛的?

本末倒置!

“那厂长可得和队长好好说说。我就一普通工人,事事得听上边儿领导命令。”沈卫民笑嘻嘻。

虽然是客套话,却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明白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运输队修车。

这其实不难理解,如果沈卫民只想修车,那胡来喜邀请的时候他直接就转组了。跟着老师傅他能学到更多。假以时日,他没准还能成为远近闻名的修车师傅,何苦留在运输队里?在这儿,他的修车技术已经是天花板级别,几乎没有精进的可能。

吕厂长又说了几句话,才转身走去徐进山的办公室。

几名临时工面面相觑,惊讶于沈卫民对领导的随意,又非常羡慕这种随和。

沈卫民不在意他们所想,“我说各位,如果不想让领导心存芥蒂,麻烦各自找点事情做吧。你们都站在这里,我压力很大呀。”他又不是老师傅,修个车有啥好围观的?

从一开始沈卫民就已经表明态度,手把手教他们是不可能的。当然,如果他们悟性高,能自己摸索,看着就能留下印象,至于能不能灵活运用,端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沈卫民虽然不做讲解,但是也没藏着掖着。

吕厂长直接进去徐进山的办公室,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徐进山正在忙,听见门响,下意识皱眉,抬头看到是吕厂长。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老领导,虽然咱们是上下级关系,可进我办公室能不能敲个门提醒一下,我这心脏了受不了。”徐进山笑着说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关于沈卫民,你就想把他留在队里给你培养修车工?”吕厂长开门见山。

徐进山皱眉,“他找你说什么了?”

“还用他找我说什么?我长了眼自己会看。你自己看看去,一群人围着沈卫民,自己啥都不干,就看着小沈干活儿。这知道的你是让沈卫民领着人干活,不知道的就是一群人给沈卫民当监工。

咋,你运输队人多了?要是实在人多,就拨几个给机修组。胡来喜前几天还跟我抱怨,说他们人手不够呢。”吕厂长上来就是一通乱骂,她语速很快,稍晃神就跟上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让沈卫民带带他们。临时工转正困难,他们几个都是有能力的,不能一直当临时工,转正又需要一定的工作能力……”

“你看到他们能力不足了,想锻炼他们可以,那也得看你托付的那人愿不愿意?沈卫民都把不情愿写在脸上了,你都看不见?还有,你们是运输队,你让他帮着做开车训练,我都认了。你让沈卫民教他们修车,咋的机修组不干了?”吕厂长并没有因为徐进山给出的理由消气。

徐进山是运输队领导,当然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运输队着想,吕厂长可不。

机械厂当时为了成立机修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胡来喜请来,慢慢的就形成了规模。虽然说县城机械厂的工人吃香,但是机修组招人着实不易,胡来喜不喜欢生手入门,总是招已经入门的。这样的工人进厂直接就能上手,好培养,坏处就是人难遇。

也因此这么多年了,机修组并不算强大,但支撑起县机械厂是没有问题的,并且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就算是疑难问题,有胡来喜出手多数都能解决,现在包括厂里各产线机器和运输队的车辆都是机修组在负责。

运输队抢机修组工作算咋回事?

虽然说沈卫民入厂之后,运输队这边开始自给自足,就算不依靠机修组也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是遇见大问题还是要求助机修组,术业专攻,运输队不是来培养机修人员的。

运输队里,基本的修车技术是必须,但如果非在这上面死磕,大可不必。

“我没有那个意思。沈卫民不情愿,应该还是因为昨天和队里员工闹矛盾的事儿。”徐进山简单解释了几句。他是这样和吕厂长说的,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昨天,沈卫民和老员工发生矛盾的时候,几个临时工都没有明确表态,但都站在老牛为首的老员工一边儿,可能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了。

沈卫民这个同志,有时候就是会不顾大全,容易情绪激动。就像昨天,明知道运输队剩下工人不多,正值用人之际,再加上盗窃事持续发酵,正是整个队相互扶持、共同努力的时候,他却在自己受到波及之后决定请假。

虽然请假有正当理由,但是本来他可没准备请假,由此可见这只是沈卫民逃避的借口。

这让徐进山一直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他徐进山在机械厂也待了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工人没见过,沈卫民心里的小九九,他门儿清。

听徐进山说起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吕厂长冷哼一声,“我倒觉得他没做错,不让你们意识到人在运输队有多重要,你怎么会重视人家?

他所行之事是不符合厂里规定了,还是不符合你心中的规定了?你自己也说如果昨天下午他在的话,车就不会出问题。但是沈卫民还能永远留在运输队修车不成?

你要有这个主意,趁早给我打消。车不对劲就找机修组,别把你和老胡的私人恩怨带到厂里公事来,也别再牵扯中间员工了。”

大家一个工厂待着,都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平常嘻嘻哈哈,跟老哥俩儿没两样。但等真正出了事情,该是领导的还是领导。

吕厂长身为一厂之长,没有谁比他更在意工厂发展,两个部门之间产生矛盾,初始他也许不会管,但如果双方都过分了,他总会插手。一个工厂的和谐发展,离不开各个部门的相互竞争,但如果竞争上升到一定程度变成恶意,那就对不住了,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他两边都不偏向。

徐进山已经很久不曾被老领导这样批评了,脸色涨得通红。

“进山啊,当初你为什么选沈卫民进厂,我不多提,你心里也清楚。现在如果再为了那缘由刻意针对同事,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吕厂长意味深长。

“厂长,我……”徐进山想辩解两句。

吕厂长却摆摆手,不愿意再听他说。“沈卫民这个同志特殊,虽然是你运输队的员工,真正为运输队服务的时间却有限。但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咱们县城机械厂的一名工人,出去给我们县机械厂扬了名声。

老齐之前专门跟我提了。沈卫民借调时限到期的时候,包括他在内的省机械厂领导再三挽留都没留下他。还不仅仅是省机械厂,就连旁边的鞋厂和省城房管局局长都明里暗里和他打听,能不能把这个同志放在他们单位去。这么多机会,愣是被他一句话推辞了。”

吕厂长看了一眼老伙计,叹了一口气,“有能力的人到哪都能发光发亮,但要招募一个有能力的人可不是想就能成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你信不信你再如此行事,不出两次他就能卷铺盖走人。沈卫民这小子可不是当小白菜吃苦养大的孩子,沈家沟一行,你还看不出问题?”

吕厂长语气淡淡的。他这么说,倒不是完全是因为沈卫民能力强,所以工厂就得开绿灯。而是在说因为他能力强,你不能打压他。虽然出身穷山沟沟,但是沈卫民可不是离了这份工作就不能活。

沈卫民这小子他就没吃过苦,且运道好,想想去他家去喝喜酒的那都是什么人?张桂花暂且不论。

张桂花虽然在工人里有号召力,但是本身是从底层爬上来的,虽然站得稳,却给不了沈卫民过多助力。单说林县长和他夫人,再加上齐厂长,就是他都没有这个面子能保证在一次酒席上凑齐这仨人。

而且,沈家沟看着是穷山沟,族人看着却不简单,不管是有没有出外履历的,说话做事都有章法。提起沈卫民,他们虽然个个言说这孩子是个混不吝,他能成长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想到。面上骄傲自得的表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个才十八的年轻人,结个婚,族中长辈一个不落全都出席,这可不是村里混小子能有的待遇。并且他提出的发展生产队副业,没几天就已经付出行动,他们去时那工厂已现雏形,试问哪个村对混不吝是这样信任的?

后面吕厂长和齐厂长谈些事,得出的结论就是此子能成大事。

虽然沈卫民成就可能和他现在的工作没啥关系。但是只要沈卫民不违反机械厂规定,他们就一把子支持就对了。本以为徐进山是个让人省心的,不会在这事情上给他点添堵。

没想到啊!

知道徐进山是为自家儿子着想,但事情不是这么个算法,谁不想着自己儿子,但也得分什么事情不是?

运输队年轻员工里通共也就这俩正式工,被拿来做比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沈卫民代表县机械厂助省机械厂主持编写新分房条例。徐新华在机械队兢兢业业,出车以来从未有大差错,在厂里名声人缘都极好,这还不够吗?

与人对比,自觉不足就努力补足,而不是利用自身屋里对人进行打压。

世上事,适得其反。

如果沈卫民是个好脾气的也就罢了。某一方面突出者,有哪几个是好脾气的?沈卫民的家世出身均不显,但人厉害着呢。

吕厂长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再看自己的老伙计,重重叹了一口气。有些道理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懂而已。如果真不懂,老徐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张桂花说要让田同志和举报人见个面,正巧我也想好好问问这事,就把两边都约好了,定在了下午在老会议室。虽然不一定让他们碰面,但是要同时询问。这件事与运输队息息相关,到时候你抽空出席。”吕厂长说起正事。

徐进山点头应了。

沈卫民可不知道这两位领导因为他的事讨论了这么多。他虽然有自己的坚持,却也没有想的这么深,关于离开运输队离开机械厂的事情,更是从没想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果真走走到那一步,他也不会发憷。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身在其中就得和人打交道。沈卫民其实挺擅长与人来往,但是以他现在的经历,还没有办法做到平衡所有人,他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笑脸相迎。

关于徐进山的想法,他大致能够猜到一些,左右不过还是因为徐新华。如果沈卫民说他完全没有和徐新华比较的意思,别人可能不会相信,但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运输队从来不是沈卫民的目标,他可没想在运输队开一辈子车。只是就现阶段而言,运输队与他多有便利,他可以因此接触到更多的人事,结交到留在县城这个地方永远不可能接触到的人。

吕厂长出来不久,徐进山就把临时工叫去另一边忙活了。沈卫民没想也知道,肯定是吕厂长对徐进山说了什么,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不过,只要自己身边的麻烦解决了就好,沈卫民并不关心其他的。

中午下班,沈卫民换好衣裳直接去了县医院。早上他走的早,医生们都还没上班,所以会诊就安排在了上午,医生会对严庆林进行详细的检查,出诊断结果也会给出诊断意见。

也就是说,今天医生针对严庆林的病情会给出定性。这可是关乎到他姐一辈子的大事,沈卫民怎么可能会缺席?

离老远就能听见病房区传来的吵闹声,沈卫民皱眉,在医院保持安静是约定俗成之事,怎么还是有人不遵守规定?

不过转念,想到昨天和今天早上发生的玄幻事情,沈卫民大致能猜到到底是为啥。果不其然,刚走近,就有几句话灌入耳中,无外乎还是争孩子。

沈卫民经过的时候,拿眼瞟了一眼,发现情势已经完全逆转。本以为家族兴旺的那家被堵在了里面,外面乌泱泱围着一群人,一直到走廊上都是。

昨天还是一个人来医院生孩子的年轻妇女,此时像个战胜的孔雀一样,站在最前面,对着另外一家人指桑骂槐。她怀里抱着的是个男娃,她“儿子,儿子”的叫着想不知道都难。孩子在她怀里乖乖巧巧的,不哭不闹。

反观对面,一家子愁眉苦脸,似有千般苦楚,言说不得。

这件事情,沈卫民从始至终都没站队。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无法分辨哪个孩子是哪家的,虽然李凯说医生有证据,但当时情况混乱,医生也没给出确切的肯定的说法。并且医护人员中确实有一人和另一家关系匪浅,如此,谁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凡是人决定的事情,总是带有主观意识。谁都没有规定谁家面相带恶就一定会是恶人,但当两家面对同一件事情时,面恶的那家总是不自觉的会处于劣势,毕竟人都有固化思维在那摆着。有时候当你心里的天平稍微倾斜一点,对当事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就是不知道两家父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哪个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如果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事情才叫难办。沈卫民又往里看了一眼,从他这个角度,正好注意到两家媳妇儿的表情,心里隐隐有觉。

与左右对门病房相比,严庆林的病房出奇的冷清,从公社赶到县城不易。方便过来严菊花没有过来,严大姐更是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当然可能并不是不关心,只是没接到消息,或是实在抽不出空都有可能。

严庆林和沈秀的状态看着还不错。严庆林靠着枕头,虽然全身稍显不自然,不过胳膊已经能行动自如。夫妻两人有说有笑,沈秀把已经削皮的苹果切成瓣,放在盘上,让严庆林吃。

“姐,姐夫。”沈卫民唤道。

“不是说中午不用过来了,让你在宿舍里好好休息,怎么不听话呢?”沈秀埋怨,不过手里动作却真实,把装着削好苹果的盘递向沈卫民,“你也尝尝,这是昨儿下午弟妹专门送过来的,可甜。”

苹果是又红又圆又大。弟妹说是在巷口遇到个卖苹果的就买了几个,一半拿家去,一半给她送了来,让她和庆林吃。

沈秀当时随手放进了抽屉里,刚刚庆林说想吃点凉的,她才想起来。这苹果吃起来香甜,脆面,汁水也足,她和庆林都已经许久不曾吃过这么可口的苹果了。

“琪琪送来的?”沈卫民挑眉。

“你不知道?”昨天下午三柱不是在家?

“可能我当时睡着了,”沈卫民随手拿了一块儿塞进嘴里,确实是赵姑娘拿出来水果的味道。

“让姐夫多吃点,家里肯定还有呢。”赵姑娘手里的食物,怎么可能短了他的份儿。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所以沈卫民理所当然的这样想。

沈秀也不劝,又把盘塞到了丈夫手里,不就是让卫民尝尝,用得着这么看她?跟她虐待了她似的。

严庆林继续吃苹果,有没有虐待她自己心里没数,看见弟弟来了,就不看重他了,有这样做人媳妇儿的吗?姐夫表示自己内心有些受伤。

不过人姐弟俩正说话呢,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情绪。

当着严庆林的面儿,沈卫民没有问诊断结果,不过看姐姐冲他眨眼,情况应该不差。“隔壁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越闹越大了?”沈卫民转而问道。白天这样还好,等晚上如果再闹,可就影响其他人休息了。别管严庆林的伤势多重,有没有好转的可能,现在最需要的都是好好修养。

“闹更大了,谁劝都没用,”沈秀无语,突然又笑起来:“你不知道李公安去劝架,脸上被那帮人挠出好几条血道子,气的李公安媳妇儿过去大发脾气,把两家人怼的哑口无言。”

“是啊?”李凯媳妇还挺厉害。沈卫民拿起暖瓶,“我去买饭,凑着打水。姐你想吃什么?”

“好,还是你去打水。你姐夫愣说我打的水没你打的好喝,都是一个水房出的水,味道还能不一样?我看他就是折腾我。”

沈卫民垂眼看了一下暖瓶,然后淡淡的开口,“下次再这样,就让姐夫渴着好了。”

“行,再多事就不给水喝。”沈秀笑意盈盈。

“喂!我可是病人,你们姐俩这吃饭不问我想吃啥,喝水又嫌弃我,有你们这么做陪护的吗?”看姐弟俩旁若无人的商量着,严庆林忍不住开口。他不就是说了实话,怎么还得罪人了?

沈卫民微笑。

沈秀也笑,“问你想吃什么有参考价值?你现在吃些有营养的、清淡的最好。”严庆林口味重,他喜欢吃的现在都吃不了。在食堂里找最营养的准不出错,反正都不爱吃,倒不如吃些更有益处的。

严庆林哀嚎。

沈卫民笑着出门,正好对门病房的门也打开。

“李同志。”沈卫民笑着打招呼。

“刚下班就过来了?你跟你姐姐姐夫的关系真不错。”姐弟再亲近,姐姐出嫁之后也会慢慢生分,像沈卫民这样有空就过来照顾姐夫的情况很少,李凯是第一次遇见。

沈卫民“嗯”了一声。

“你去买饭?我们一起。”李凯说道。

沈卫民没拒绝,转身的一瞬间,他听见病房里说话声,脚步一顿。“李公安家里来人了?”

李凯摇头,“我妻子娘家的远房表妹,我们认识十多年,我都不知道她还有这门亲戚。不过在池县遇见了就是缘分,两人聊起以前的事,我都插不上嘴。”

沈卫民笑笑,“听你话音,你们不是池县本地人?”

李凯摇头,“我和我妻子都是从外地过来的。本地没有长辈,没有亲戚,看到以前认识的人就感觉亲近。”多的却不愿意再多说。

沈卫民也没再没有接着问。

“听说你在县机械厂上班?”两人走到食堂排队的时候,李凯突然问道。

沈卫民点点头,摸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都说县城机械厂食堂是出了名的好吃。我媳妇儿经常念叨一定要去机械厂蹭吃,每次费尽心思,连大门都没进去。”李凯笑着说道。

沈卫民也跟着笑,他觉得李凯和他妻子的感情一定是非常好的,每次提起妻子眼角的笑骗不了人。

“等下次,如果嫂子还有意去机械厂蹭吃,可以喊我帮忙。不管是进去吃,还是打包出来吃,我都能帮忙。”虽然说机械厂现在管的严了,一般不允许外人进去吃喝,但要说严厉到熟人带着进去还被撵出来的状况,那也是没有的。

“那感情好。回去我就和她说,她一定非常高兴。”

两人提着饭盒并肩从食堂里出来,中途沈卫民去打了一暖瓶水。

“今天早上大姐给我倒了一杯水,喝起来尤其甘甜,回到屋里再喝我们暖瓶里的口味就一般,我和你嫂子说,她怼我说我当时肯定是不渴。”

沈卫民捻了捻手指,莫名有些心虚怎么整?明明他是在做好事,怎么还完全说不出口。“嫂子说的有理,一个水房的水怎么可能味道不一样。”

“行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现在连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李凯已经放弃挣扎。

沈卫民笑而不语。

两人各回病房。严庆林病房里多了一男一女,都是脸生的。沈卫民依稀记得女的是严大姐严爱梅,男的要年轻许多,应该是严爱梅的儿子。

“这就是卫民啊,几年不见,竟然长这么高了。”严大姐看着沈卫民,感慨道。

“都上班养家啦,哪还能是小孩儿?”沈秀笑道,“不过,比彬彬还差得远,彬彬可是公安。”

“快别夸了,走哪儿都夸,都让他找不着北了。这孩子可把我气死了,到现在也不说成个家。他们局里跟他一般大的同事都结婚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严大姐从自己带的礼品中提溜出一罐麦乳精,一兜水果,递给正和严庆林说话儿子,“彬彬,不是说要去看你同事,赶快去!”

又是公安,又刚生孩子,又是在县医院,那可能性只有一种。

沈卫民想到了,沈秀也想到了,“彬彬,你同事是不是李凯李公安?”

“舅妈,你认识凯子?”孟彬眼睛一亮,他正巧不知道他们在哪个病房?

哟呵!沈卫民看了一眼说话之人,挺敢说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姓岳,名春生。

接连几次接他话,并且把他意图说出来的就是这个年轻人。沈卫民顶了顶后槽牙,说岳春生是年轻人不咋对,对方比他还大两岁。

之前机修组胡来喜找他,想让他转机修组带新人,沈卫民婉拒了。除了他不想转组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他自认没有为师的才能,不想误人子弟。

当时胡来喜还笑说早晚都有这么一日。沈卫民还不懂啥意思。

要说沈卫民对待工作,那是一顶一的认真。检查车子时碰见了问题,他都会配合着简单说明,问题和解决方法都会提两句。但要说他是一个好老师,那万万不是。

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两天,就被迫懂了胡来喜的未尽之语。徐进山把这差事顶到他头上,沈卫民不知道该哭该笑,不过想让他妥协是肯定不能的。

说他没有集体荣誉感也好,说他有自己的脾气也好。总之,沈卫民现在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内容一概与他无关。

“沈同志的意思是我们耽搁了你的工作进程?”几个临时工面带愤怒,显然不能接受。

沈卫民抬眼,然后落眼,他指了指停在停车场的一排货车,“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几个人摇头。虽然他们到运输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和沈卫民相处这次第一次。先前只听说队里有一名工人被借调到省机械厂,并且不是借调到运输队而是借调到工会,主管什么福利分房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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