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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生死一线

  • 作者:放草的羊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8-01 12:16:43
  • 字数:9406字

他深深地看了琳琅一眼,不求嫁的高只求嫁的对。

琳琅察觉出三哥有时候情绪变得很快,“怎么了?”

“林狱吏对我一直有多加照拂,几位哥哥充兵后琳琅在狱中遇到贵人,她教会我算账教我做生意,还给了两个暗卫与我。她财气亨通买通狱吏,隔三差五带我出去。这五年我几乎只有三月在狱中,其余时候都是在外,过得还算惬意。”琳琅只字未提自己那一年过得很是艰难。几位兄长走后,舅家逐渐不再送东西来,食不饱睡不暖;林狱吏是好人却抵不住年轻狱吏说他滥用职权。

“林阿叔是极大的好人,待我回高凉再拜访谢过他。那位贵人我可能见见?你如今为他所用吗?”叶闫修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似看出她未说的委屈,大哥二哥知晓小妹如此出色定会欣喜的。只是大哥,唉,他与大哥再相见也只怕是难堪。也罢也罢,此事先不与琳琅说,不然她又要操心。

“莫说这等气话,是三哥错了。此事日后再与你解释,与三哥说说你这些年在狱中可一直受到林阿叔的照拂?今日这些你是遇到了什么恩人?”叶闫修迫切想要知晓她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这一身风湿病痛已然是悲惨。

日后都会变好的,顿地想起沫沫说小妹会接他们与她同住,还说琳琅如今只身一人。她有这一层犯官之后的身份,只怕嫁入世家权贵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恩人与你有缘,听你说倒有些一见如故的意味了。”叶闫修并未细问,那恩人怎会去镇南狱?又或是琳琅在狱中经历了些什么惨烈之事才…真的是一见如故吗?并不是别无所求?他经历太多事情,一时间能把事情想得十分功利黑暗。

琳琅不想说的,他不问便是。正如琳琅不问他为什么南缅人来找他究竟为何,为何装疯卖傻,懂医术摔下崖这两月为何丝毫没有恢复,为何不找兮沫等等。

“没有。”叶闫修起身,“我得去好好哄哄沫沫,沫沫与你小时候七八分像。”

“我认了位相士为师,多学一门学识也不错。”琳琅接着说道,“顾大夫说明日便可动身上山,再过两日就是拜师礼。”

“那我不是赶巧了。”叶闫修展开笑颜,磨难不在她身边,却独独在幸事时光陪伴,心下升起一股苦涩。他是她的亲兄长,血脉里留着同根的血液,断不是慕名而来、苦难离开之人。

无论脾性,还是智慧。

琳琅留在他背影上的目光夹杂了不少情绪。

半夜凌晨接近卯时,一道闪电径直劈在洞前,霎那间山洞里被照亮。

兄妹二人心照不宣,叶闫修将视线转移到她手中之物,“对了,我看你日日捧着那手札,怎地看那八卦之术?”

琳琅右眼皮跳得快,吩咐着,“岑溪岑杰项城,你们先把三哥兮沫和顾大夫带上去。”

“是,主子。”

老弱病残先行,“你们都先走,有烈等我。”

山体滑坡,在这狭窄的山缝间再遇上泥石流,神仙都难逃鬼门关。

几位下属迟疑,哪有下属比主子还早逃难的道理,就听得一句,“我说话都不管用了,是吗?”

下属面面相觑,“属下先行。”

琳琅穿好蓑衣,那几层布将手札包好放在胸前里衣,唤了一声烈,洞中无人回应。

琳琅一拍脑袋,瞧她没睡够脑子没醒,竟忘了两个时辰前她让烈去营地了。她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发信号与暗中守候的影,正准备追上刚走没多久的下属。就见岑溪抱着兮沫回来,“怎么了?”

“小少爷说他娘亲留给他的玉佩漏在洞中。”岑溪忙点燃火把,山体刚震了不止一次。

几人将山洞一方一寸寻遍,翻出草堆下的癞蛤蟆就是见不到玉佩的踪影。

地面猛地剧烈震动,洞顶抖落泥土和碎石,琳琅几人身形左右晃难以站稳,兮沫跌倒在地,岑溪先一步撑地以身躯挡住落石。

震动持续,琳琅心道此地不宜久待,“岑溪,先把兮沫带上去,我来找玉佩。”

“快!”

“小姑姑,玉佩兮沫不要了。”兮沫哭了,现在宛如天塌了一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好可怖。

“岑溪,走。”琳琅捡起火把,扎马步矮着身子继续翻着那几堆干草。

岑溪一进来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如今才发觉烈竟然不在主子身边,他若是走了主子怎么办!

他又埋头赶紧找小少爷的玉佩,终于被他找到了。岑溪将玉佩塞进兮沫的里衣放好,“主子找到了,我们赶紧上去。”

话音刚落,洞底轰的一声坍塌了,琳琅挥手,岑溪抱着兮沫几个纵跃闯进了雨中。

轰隆隆彻耳的响声,山洞已被山石埋没。山体不稳,时不时坠下几块大石,沿壁上去成为不能实现逃命的路线。

岑溪回想这山涧出去的方向,辨别南北东西,“主子,沿着西南方向一直走二十里便能到靳城。”

“背好兮沫。”琳琅深吸一口气,她那三脚猫功夫自力更生始终有些难。

地面又开始新一轮的震晃,岑溪惊呼,“泥石流!主子快跑!”

只见他牵住琳琅的手腕,几个纵跃到了十丈外。泥石流如吞象的巨蟒,长着血盆大口扭一扭身躯滑到几丈外,所过之处万物摧毁,对那拼命逃命的三人紧追不舍。

岑溪脚下生风,恨不得自己能飞冲入云霄,视线一边盯着前路一边留意主子。主子有轻功傍身,他一带二还不算吃力。如此跑出了近十里,琳琅显然气有不足慢了下来,泥石流近在咫尺,岑溪见势一把将琳琅抱在怀点地借力一跃,沿着山壁上至四丈高度,抽出一手将剑刺入山壁中固定身形。

轰轰轰,川流不息的泥石流冲下山涧吞噬前路,挂在山壁上的几人直觉一阵冷风刮过,他们脚下一丈便是泥石流。

岑溪侧过身形护着前后两人堪堪躲过一块巨石,琳琅抽出腰间匕首,与岑溪对视一眼,转换姿势一手抓住剑柄一手握住匕首击开重重坠下的小碎石。

岑溪努力地借着昏暗的月光视物,“主子,左上方有树干,能上去歇歇脚。”

“好。”

说时迟那时快,岑溪琳琅一拔剑动身向上爬,连着三四块石头正巧落在他们头顶。岑溪眼睛一转,将兮沫交给琳琅,自己一纵力向上借力顶开石头才能保全两位主子的安危。

哪知凭空掉下一条蛇砸在兮沫胸前,兮沫觉着脖颈一冷尖叫一声,琳琅忙着击去头顶落下的碎石,瞥见如此情形。她暖了暖声,安抚兮沫莫惊慌挣扎惹得蛇尾紧缩,“兮沫不要怕,姑姑在,抱紧姑姑的脖子。”

琳琅记着袖中还有雄黄粉,脑海里迅速地演练了一遍从袖中掏出雄黄粉等一系列动作,计算时间。兮沫被缠得说不出话险些透不过气,但还是抖着小手努力环住琳琅的脖子。

琳琅手下用力将剑刺入更深的山壁,避开头顶落下的碎石,千钧一发之际瞄准蛇头一手抖落出一袋雄黄粉。听得山石被顶开的声响,只见她大喊一声,“岑溪!”

话落,一手死死掐住蛇头低头咬住蛇尾。她猛地死掐,刺破了蛇头下颚,快速地拽着蛇头绕开蛇身,免得蛇挣扎时蜷缩将兮沫脖子勒紧。

蛇被解开,琳琅满口蛇血,不知有毒无毒。

祸不单行,一颗石子猝不及防地砸在她握剑的手背上,琳琅嘴角一抽,喉咙里压住倒吸气声。哪想那石子接连砸到了兮沫的手背,兮沫吃痛本已是强弓之弩,他松开了手。

琳琅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小手,此时蛇毒入体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亦松开了手。下面一丈是洪水猛兽,下一刻姑侄二人就要被泥石流卷入冲走。

从天而降一男子,掠过一把抱住姑侄二人一脚蹬在泥石流中的巨石上,瞬间身形不见。

岑溪没想到落石太多,听见主子的叫唤也抽不开身,随后抽空看了下方一眼竟不见了主子小少爷的身影,“主子!主子!”

另一边岑杰带着叶闫修顾大夫艰难地上到了山顶,几人紧紧抱住那崖边不远的大树。

岑杰见一众下属随即登顶,却迟迟不见主子和弟弟。“主子呢?”

“主子说,让我们先走。她身边有烈大人。”一人回答道。

岑杰一听坏了,不知影在何处,“烈几个时辰前被主子唤去营地了!”

叶闫修瞪大了双眼,琳琅独自一人在下面?!此时,众人还不知泥石流肆虐山涧。

一众人急了,主子岂不是被他们丢在了崖底,主子…简直不堪设想,“我们这就下去救主子。”

岑杰唤住他们,“如今山下飞石众多,想必岑溪已经带着主子往西南方向的出口去了。你等四人赶紧去那里接应,你们两个护送三少和顾大夫过去出山到城里去。蓝海沙净你们两人随我下去。”

他怕岑溪出了什么意外,还留在这崖底迟迟未动,他得亲自下去确认才能安心。

“不,我要留在此地等。”叶闫修霎时间地心慌,还是沉声出言道,妹妹儿子都在下面生死未卜,他万不能独自逃命。带他走不如一齐下山合力寻找,可他重伤未愈只会拖累,耽误救人的大事。

“对啊,我与叶公子在此处等便是。尔等速速去寻琳琅姑娘等人。”顾大夫亦是开口。

岑杰沉了沉眼皮,“刘乔你留在此处保护。”

随即他发送了一个信号弹,希望山头营地的人尽快过来接应。

“走。”一众人又重返那崖底,震动已有半时辰,震感逐渐减弱。

另一头令楚用鞭子缠住山壁树枝,目下寻能落脚一跃之地,片刻后借力一个横甩松开鞭子,将自己甩到二丈外凸出的一块岩石上。躲避开泥石流此时他才有空闲去看怀中人儿,见一大一小均晕过去了,“琳琅琳琅。”

她嘴唇发紫,面色发青,显然是中毒了。

令楚眼一凛,得速速落地。他转头打量,上方并无树木。

低头时正巧见好些块木板卷在泥石流中漂浮,心中盘算可行性,霎那间身影挪动同时鞭如蛟龙出洞啪地将最大片的木板拍打往山壁拉进两尺,只见令楚紧紧锢住一大一小,以陀螺旋转的身法稳稳落在木板上。

泥石流湍急,他扎着马步踏住木板两侧,时有石头撞击木板,木板沉浮;时有泥石流拐弯,木板险些撞到山壁;时经河流断层,木板急急坠下三人落入水中。

终是出了山涧落入大江,令楚抱着二人顶着冲力吃力地斜着向凫水靠岸。出了涧,这里已经是南缅地界。

此时雨已停,几人浑身湿透,令楚随身携带的信号弹亦被浸湿,无法联系上南缅马场的人。

大人中毒有可能已经呼吸已弱,小孩本就不通水性鼻通气差些,令楚先是将小孩翻过背拍打着令口鼻的水涌出,随即拍打琳琅却毫无反应,重重地连着两三下堵入口鼻的水才吐出。令楚摸了摸她的脉,重按才得,又掀看眼皮,在她手上划了一口子,血是黑紫色的,这可如何是好。

他刚才似乎感觉到琳琅腰间带着一些瓶瓶罐罐,想必这些药她吃了应当亦无坏作用,吃了怕也能救一救缓一缓毒性,“冒犯了。”

令楚小心翼翼伸手至她腰间,拿出三个瓶罐,凑近鼻子嗅了嗅,唯一一瓶气味有些熟悉,像是他吃过的解毒丸,于是倒了一颗喂如琳琅口中。

他将姑侄两人抱到一般四下观察,暂时安全。夜色将褪,朦胧亮色,他弯着身子低头在那草丛中寻草药。

兮沫空咳几声,背部硌得不舒服,冷得哆嗦了几下,撑开眼皮只看见了灰暗天。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另外一个世界?

琳琅不耐地翻了个身,又是下暴雨,听到外面的雨声心生烦杂,凭着惜命的本能一下坐起身,“其他人都醒了吧?”

“都醒了。”岑杰回道。

叶闫修起身将兮沫揽在怀里,借着烛光瞧见琳琅的一众属下抱剑身子坐得很直,他们一致望着洞外。

洞外大雨刷刷啦啦地下,声势浩大,打洞里往外看俨生生像是一道水帘。

琳琅视线直直地放在叶闫修身上,“哪里一样了,陌生得连亲兄长都不打算相认。”

“感觉这雨要下很久。”叶闫修不大放心,这崖底平地泄水能力不强,下得久了会水漫进洞里。

他这么想着,忽然恍惚感觉山体一震,仿佛是错觉。岑溪披着雨蓑进了洞,“雨太大,恐怕会山体滑坡。快些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山崖。”

岑杰看向叶闫修,两人对视点了点头,“主子主子,下暴雨我们得现在上山了。”

琳琅眨了眨眼睛,“再过两月到年关,林狱吏便辞去狱吏休养天年了。那位贵人待我如亲人,并无为她所用。她无定踪,下次定让三哥见上一面。”

今年说不准能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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