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11点刚过，有些远地方参会的人刚刚赶到，那些来得早的人，也有不少还没睡，在大厦门口闲聊。林书剑为牛犇的事发愁，也站在门口，他发现牛犇被警察送回来了，顿时喜出望外。

“牛犇，你没事啦？”

牛犇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有这么多人，一骨碌爬起来。

“牛犇同学，你不用害怕。你告诉我，从进来到现在，有没有人对你讯问、逼供？”

一位30出头，西装革履，看上去很儒雅的年轻干部，在警察陪伴下，走进室内。一位警察上前轻轻叫醒牛犇：“这位同学，醒一醒，醒一醒。”

车到金水大厦，下车后，牛犇发现大厦门口站着很多人。

“那就好，你之前住在哪里？我现在送你回住的地方。”

“我住在金水大厦旁边的一个旅社，不过，我是在大会会议组被带走的，那里有我的几个老乡。我希望警察能把我送回那里，向会议组说明一下情况。”

“本来就没事呀，林老师，警察叔叔只是请我过去聊聊情况。”

牛犇上了那位年轻干部的车，他递给牛犇一张名片，谦和地说：“牛犇同学，我在市委办公厅工作，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可以联系我。”

“谢谢领导！”牛犇接过名片一看，才知道这位年轻儒雅的干部名叫朱隽。

“牛犇同学说得对，我是市局张和平，专门送小牛同学回来的，我们现在就上会务组去，跟他们解释清楚。”说完，一群人簇拥着朱隽与牛犇往里走。

“老林，你这个小老乡是哪里来的大神，竟然劳动了市局张局长。”一位认识张和平的教研室主任，好奇地问道。

“我只知道这孩子在清华上学，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那位年轻干部，看了陪同的一位年纪大一些的警察一眼，那位警察赶紧回答：“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这位同学是我们带走的，当然，也要由我们送回去，消除不良影响。”

“张主任，打扰你们正常休息了。今天下午，附近派出所的同事，接到有关贩卖违法印刷品的举报，前来你们这里调查。当时你不在，那两位同事没有搞清楚情况，就把牛犇同学从会务组带走了，对此，我们深表歉意，也请牛犇同学原谅。”

“张局长，那两位警察同志也是接到举报来调查，对此，我完全理解，也感谢警方还了我一个清白。”牛犇微笑着对张和平说。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朱隽，插了一句话：“张主任，牛犇同学在参会人员房间发放教辅传单，有没有违反有关规定？”

“这种零散的教辅资料推广，只要不影响正常教学与办公秩序，教育行政主管部门是不过问的。不然，我也不会同意小牛同学将传单放进参会人员房间。”

“那就好，现在小牛同学完璧归赵，我与张局就先告退了。”说完，朱隽他又与牛犇握了一下手，就与张和平一起离开了。

这时候，张主任才反应过来，朱处长，那不是市里一号的秘书吗？想通之后，他看向牛犇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小牛，会务组还有房间闲着，你把对面的旅馆退掉，搬过来住吧？”

“谢谢张主任！”

这时，林书剑也上楼了，听张主任这么一说，非常高兴。

牛犇被安排住在319房间，离张主任房间不远。

安顿好后，牛犇立即给靳平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告诉她明天不用来了，这边已经没事了。具体情况，等回去后再仔细汇报。

与此同时，冯敏也得到了牛犇平安回来的消息，是刘欢打电话告诉她的。

“冯姐，那个牛犇是谁家的孩子，竟然能劳动市里1号的秘书朱隽出头？”

“不会吧？他在中州，除了我，根本不认识其他人。”

“我亲眼看到的，不会有错，等明天你过来当面聊吧！”

当晚，参加会议的很多人员，差不多都知道了这场充满戏剧性的事件经过。

本来，很多人还担心牛犇过于年轻，对资金安全、能否到货有疑问。这件事过后，这些疑虑基本消失，因此，对龙门试卷来说，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第二天，冯敏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那时，牛犇刚刚起床，见面后非常感谢。

“冯姐，你家里有电话吗？有的话请给我一下，以后有事联系方便一些。”

冯敏递给他一张添加了家里电话的名片后，好奇地问：“你认识市委的朱隽吗？”

“不认识，中州我就你一个熟人。”

“那他昨晚怎么会出头呢？”

“靳老师那边，可能认识。”

“很可能。”冯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与牛犇一起去餐厅吃早餐。

3天会议结束后，牛犇总共收到了6000份订单。这与他的预期相差有点远。

“第一次推广，你就知足吧！只要你的卷子有效果，明年订单会翻倍上升。”

告别时，林书剑安慰道。

“我是市局张和平。”张和平说完，又转身介绍朱隽，“这是市委办公厅的朱处长。”

张主任与他们握手寒暄。

三楼会务组，张主任正在为牛犇被警察带走生气。本来是帮人家孩子一个忙，送冯敏一个人情，这下倒好，反让警察把人带走了，回头怎么跟人家交代。

正在这时，一群人涌了进来。

夜晚11点钟，留置室的门打开了。

张主任一看，牛犇又回来了，还有警察跟着，也闹不清怎么回事。

“你是张主任吧？”张和平问。

“你是？”

那位年轻干部亲切地问，牛犇摇摇头：“那倒没有，就是不给床睡觉。”

这个孩子气的回答，将周边的人都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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